“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朕在,天塌不下来。”
“你也不必将所有重担都自己扛着。”
戚清辞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但心底那股无名火,确实被这句霸道又充满承诺的话,浇熄了不少。
有个能兜底的人,似乎……感觉也不赖。
回到都城,一场席卷整个朝堂的风暴,正式拉开序幕。
以雍王谋逆案为引,一张牵连了数十位朝中大员的巨网被毫无保留的展开。
网中之人,无处遁形。
大理寺天牢,前所未有的人满为患,哭嚎声与镣铐拖地的声音,日夜在京城上空回荡。
起初,还有老臣仗着资历,或私下串联,或明里暗里地想要抵抗。
但戚清辞的手段,很快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螳臂当车。
每日早朝,金銮殿上,气氛肃杀。
文武百官垂首屏息,恨不能将自己缩成一粒尘埃,生怕被龙椅前那道身影注意到。
那个曾让京城官员夜不能寐的“活阎王”,回来了。
并且,比从前更加张狂,更加深不可测。
戚清辞,戚部长,如今上朝自带三件套:一本写满黑料的小本本,一张系统出品的折叠小马扎,还有一把刚炒好的五香瓜子。
这三样东西,成了金銮殿上最诡异的风景线。
“吏部,王侍郎。”
他清越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字字清晰。
被点到名的王侍郎,身子一软,整张脸瞬间血色尽褪,冷汗几乎是浸透了官袍。
“臣……臣在……”
戚清辞翻开小本本,慢条斯理地念着。
“王侍郎,商业部查到,你在城南有三处别院,新置办的,规制远超你的品级。”
“你府中豢养的妾室,花名册比你家藏书都厚,其中还不乏官家闺秀,真是艳福不浅。”
“哦,对了,其中一位,似乎还是从雍王府里出来的舞姬?王侍郎这胆子,着实不小。”
“你每月花在她们身上的银两,远超你一年俸禄。本官很好奇,王侍郎可否与同僚们分享一下你的生财之道?”
话音未落,王侍郎“噗通”一声,彻底瘫软在地,嘴唇哆嗦着,只剩下绝望的喘息。
一股冰凉又舒爽的气流,顺着王侍郎绝望的视线,涌入戚清辞的识海。
啊,是怨念。
下一秒,系统的提示音响起,吐槽值到账了。
戚清辞满意地眯起眼,目光转向了下一个倒霉蛋。
“工部,刘主事。”
刘主事双腿一软,不用他多说,便已颤抖着跪伏在地。
“刘主事,听说你前几日重金购得一只西域八哥?”
戚清辞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在众人心头。
“为教它说‘皇上万岁’,你竟不眠不休,人都熬瘦了一圈。此等忠心,本官动容。”
他话锋一转。
“只是,为何有人听见,你那只聪慧的八哥,在夜深人静时,说的却是‘雍王千古’?”
“嗯?刘主事可否为本官,为陛下,为这满朝文武,解释一二?”
刘主事见事情败露,喉咙里发出一声嗬嗬的怪响,眼皮一翻,当场厥了过去。
一时间,整个朝堂,被戚清辞一人搅得天翻地覆。
龙椅上的晏北玄,始终单手支着下颌,目光专注地欣赏着殿中那人导演的这场好戏。
他的阿辞,像一把最锋利的刀,正在为他斩断这王朝的一切腐朽与脓疮。
难言的骄傲与满足,在他胸中升腾。
或许,他可以给阿辞更大的权力,让他将整个大晏的污秽,都清洗一遍。
而自己,只需站在他身后,为他遮风挡雨,扫清一切障碍。
每当有老臣哭嚎着跪求他“为百官做主,惩治酷吏,否则国将不国”。
他都只是懒洋洋地一摆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纵容。
“戚部长是国之栋梁,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我大晏江山社稷,朕心甚慰。”
“所以,他做的,都是对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底下抖如筛糠的群臣,唇角勾起温和的弧度,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
那笑意像冬日的阳光照在冰上,只有光亮,没有暖意,反而更显森寒。
“诸位若有意见……”
“可以去商业部,当面与戚部长提。”
众臣:……
谁敢?!
现在去商业部,怕不是连三岁偷看隔壁寡妇洗澡的陈年旧事,都能被那个活阎王给翻出来!
自此,“商业部”三个字,成了京城所有官员的噩梦。
而戚清辞,“朝堂阎王”的名号,彻底坐实。
他最爱做的事,就是搬着小马扎,坐在金銮殿中央。
一边“嘎嘣嘎嘣”地嗑着瓜子,一边欣赏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丑态。
爽!
这种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比赚一个亿的吐槽值还过瘾!
“咔嚓。”
又一颗瓜子被嗑开。
戚清辞没有察觉到,龙椅之上,那道目光几乎要将他的身影吞噬。
他的阿辞,无论做什么,都可爱到让他快要发疯。
让他只想把这个人,从朝堂之上拽下来,藏进自己的寝宫里。
让他再也去不了别的地方,目光所及,只剩下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