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仪惊觉,“除非有人保她!”
这样的人,她能想到的只有背后的策划者言茹悦了。
她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了,若想保下这名乐姬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可这样一来,便会牵累到言茹悦自己的名声。
按照温幼仪对她的了解,她是绝不会做这样的赔本买卖的。
想到这儿,温幼仪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若真由眠霜翻供的话,她——
必死。
而此后的一切,竟然还真如她所料。
在诸葛泠桉案件的复审上,正是此前的证人,仙乐阁舞姬眠霜翻供。
她说案发后,那名七品官员的夫人曾来找过她。
那夫人说,诸葛泠桉表面上看是他们府中聘请的神医,但她却借着看诊的名义勾搭那官员,还做下了丑事。
如今那官员被诸葛泠桉所迷,甚至要休妻,转而迎娶诸葛泠桉。
那夫人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委屈,她想一举将这对狗男女送进地狱,所以不仅给那官员下了毒,还胁迫眠霜,一定要指认诸葛泠桉是凶手,让她伏法。
公堂上,眠霜哭得双眼通红,极度委屈的诉说着自己当时如何害怕,如何无能为力,这才冤枉了诸葛泠桉。
若非如今那官员的妻子病死,她也不敢来替诸葛泠桉翻案。
这些话,她说得言之凿凿,加上那些证明官员跟夫人不和的证据,也让审案官员有些为难了。
他转而看向一旁伤痕累累,还戴着铁链跪在地上的诸葛泠桉,厉声道:
“诸葛泠桉,她所说,可属实啊?”
诸葛泠桉冷着一双眼,眸中尽是对眠霜方才那番话的厌恶。
她扯着血腥味浓重的喉咙,好半晌才沙哑着回了句:
“信口雌黄,令人作呕。”
官员眉头一皱,倒是有些看那不明白了。
明明着眠霜翻供是为了帮诸葛泠桉脱罪,但着诸葛泠桉怎么好像完全不领情的模样?
当初这案件并非他所审理,如今也只能按照证人和证词所提供的信息,继续问了下去。
“哦?在昨日收到的证据里,确实有那官员写给你的信,不仅言辞暧昧,还口口声声涉及休妻之事。”
“就连那官员府中的家丁,也时常看见你们举止暧昧……”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诸葛泠桉的脑子依旧十分清楚。
她倔强的昂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眸直视审案官员的双眼,缓缓道:
“对于毒杀官员之事,民女的确是冤枉的。”
“但从头到尾,民女都只是作为一个医者,被请到官员府中治病,仅此而已。”
“民女与那官员从未有任何暧昧之事,更别说做下丑事了。”
“就连那官员的夫人,也对民女以礼相待。”
说着她就看向眠霜,“民女从不认识这位姑娘,既不明白当初为何遭她诬陷,更不明白如今为何还要被她攀诬。”
说到这儿,诸葛泠桉已经有些累了,因为这些话,她已经在当初对簿公堂的时候说了无数遍了。
可根本没有人相信她,当时审案的官员甚至还因为这些莫须有的污秽事而对她面露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