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渐落,男人的双眸也更冷了几分。
他眼中似有波光跃动,下一秒,竟渐渐红了眼眶。
“阿浅……”
他俯身,骤然将脑袋埋于女孩儿心口。
磅礴的心跳声不绝于耳,宴茗秋眼底的阴霾,却未消散分毫。
“在你心里,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玩物对吗?”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哪怕那个才认识不到两个时辰的女杀手,也比我重要对不对……”
宴茗秋活了十九年,自问从未如此伤怀过……
他甚至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半点走不进言浅之的心里。
多日不见,即便他身为禁卫军统领,也只能隔着宫墙远眺自己的爱人。
不仅如此,他耳畔流过的,全是关于言浅之跟皇帝的传言……
他们一会儿一起用膳,一会儿一起散步,流水似的赏赐全进了琼华宫。
那该死的谢元深一边说着,永远不会爱上言浅之,一边……
却又想着留宿!!!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似锋利的钢针,一根根插进宴茗秋心里,将里面绞得血肉模糊,还难以自拔……
若非这些天忙着夜照安的事,他真不知该如何麻痹自己,来度过这些难熬的日子。
他抱得越来越近,甚至扯下言浅之肩头的衣裳,在她白皙的后背上留下几道难以忽视的红痕。
就跟惩罚似的。
见他还要继续疯,言浅之赶忙捧住他的脸,极其主动的吻了上去。
她虽没什么吻技,但宴茗秋也是半斤八两。
不知安抚了多久,身上的男人才终于恢复了些理智。
“不对……”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已麻木的唇瓣甚至有些红肿。
言浅之轻抚宴茗秋愈发清瘦的脸庞,又昂起头,在他额间轻轻留下一吻。
“什么玩物,什么不重要……净胡说。”
“难道我会冒着灭九族的风险,半夜跑到宫外跟一个玩物私会?”
说到这儿,宴茗秋又不高兴了。
他轻哼一声,索性翻身,眼神迷茫的望着奢华的床幔。
“又骗我……”
“你这次出宫,同伴是徐硕,目的地是天香楼,来找我……”
“只是顺便。”
宴茗秋讨厌这种感觉,若只是顺道的话,他情愿言浅之今晚不要来找他……
可若真不来,他只怕要更难过了……
他会觉得,在言浅之心里,自己连顺便都排不上号……
言浅之看出了他的心思,赶忙一个翻身将人抱进怀里解释:
“我跟徐硕不是同伴,只是在进城的时候碰巧遇见了。”
“目的地一致,所以才同行了一程。”
“不过,阿宴我不骗你,我这次出宫,的确是为了那个惊鸿花魁。”
她理了理宴茗秋的鬓发,一时间,语气更加柔情似水了:
“你能看出来吧,我哥喜欢她,所以……”
宴茗秋,再度轻哼一声,“所以,在你心里,还是阿瑾更重要……”
“阿瑾的事,永远排在我前面……”
瞧他这委屈样,言浅之觉得又好笑又心情,她不欲过多解释,只好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