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浅之眉头一挑,一字一句的开口,“您——”
“站您自己~”
“是也不是?”
闻言,言中乾的眉头彻底压了下来。
他自然不会对着才归家没几天的女儿,袒露自己的野心。
于是,只是故作严厉道:
“你知不知你在胡说什么?”
“若被有心人听见了,整个太师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可都得上断头台!”
言浅之无所谓的摊摊手,下一秒就伸手,轻而易举的抓住了言中乾的胡子。
言中乾:“???”
“胡闹!!!”
“你简直放肆!!!”
他想挣脱,但言浅之只是轻轻一拽,他就噗通一声跌坐回了椅子上。
瞧着这老头儿张皇愤怒的模样,言浅之只是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浅儿还没说完呢~”
“父亲还是乖乖坐着的好。”
“父女俩闹出什么不愉快倒没什么,但若因此影响到父亲的大计~”
“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言浅之这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让言中乾觉得,莫不是——
这丫头昨日在宫里,知道了什么格外机密的讯息?
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他终于恢复了方才的平静模样。
“罢了,你且继续吧。”
言浅之这才松开他的胡子。
“父亲能坐到今时今日的位置,自然有一双能看清局势的慧眼。”
“若真要在谢元深跟谢执礼两人之中站队,那……”
“就不会中立到今日了。”
“且,您嘴上说着要支持陛下,实际,却又谋划着将我送上皇后之位……”
“若说父亲此举是表忠心……女儿断断不信。”
“再者,陛下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
“谢执礼之所以敢这么猖狂,是因为谢元深至今无子。”
“所以他笃定,谢元深死后,自己会是绝无争议的新君。”
“可如今……”
“谢执礼重伤,下半身残废与否还未可知。”
“父亲却急匆匆的想让我入宫……”
“不就是盼着让女儿早日生下皇子,既而在天子病故后,名正言顺的挟幼君以令诸侯吧~”
听到言浅之将自己的盘算,一笔一笔摊在了明面上来讲,言中乾的脸色,已经如锅底一般难看了。
他微微握拳,尽量神色平静的回了句:
“说完了?”
言浅之微微歪头,一脸单纯无辜道:
“没有呢~”
“接下来……该说父亲感兴趣的事了。”
言中乾明显期待了几分,甚至将身子稍稍往女儿那一侧凑了凑。
生怕听漏什么。
言浅之也笑盈盈的开口,开始挑挑拣拣的讲述自己昨日在宫中的见闻。
“外界皆以为,陛下无子,是因为重病缠身,身体羸弱的缘故。”
“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昨日太后拉着女儿游园,无意间却让女儿撞见一处盛况。”
“偌大的御花园里,各个位份的宫妃都精心装扮,像寺庙求否一般期盼君恩。”
“可见,无子的真相,大概率不是因为陛下病弱。”
“而是因为他心有谋划。”
“刻意,不召。”
“无幸,自然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