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片惬意的用餐氛围，两人却草草了结。
只简单吃了几口，便把菜打包放回冰箱。
大厅中，许青柠孤坐在单人沙发上，面朝着落地窗。
她两脚并拢，双手手掌按在膝盖处，坐的很乖。
身上头发有些凌乱，在腰后、在身前、在脸上。
挡着侧脸，粘着嘴巴，挂在眼前。
她都没有伸手去理，只是看着外界夜景发愣。
灯光在她身上投下深邃的轮廓，让她更显脆弱。
许诚眼中愧疚一闪而过，但很快变得坚定，他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搂过她的腰抱住她。
把头埋在她的发丝间，闻着清雅谈香，心中斟酌着用词。
从她问出那个问题后，他就知道今天的异常举动，让她明白了什么。
只是心中演练了多次的开口剧情，在看到她这副模样后。
都变的难以启齿。
只能重新找一个既不侮辱，又能坦诚相告的方式了。
“许哥。”
这时，许青柠突然转过头，小脸贴着他的脸，轻声问道：“我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吗？”
“嗯。”
许诚没丝毫犹豫，直接点头，认真说道：“是的，我的初吻，我的成人礼都是你。”
“那我们就是彼此的初恋，我也是最早走进你心里的人吧？”
“嗯。”
许青柠身体往后靠去，靠在心中异常渴望的怀抱中，脸上浮现出一种通透、无畏的微笑。
她一手按在肚子上他的大手处，与他相扣。
一手指着窗外浩瀚灯海，
“许哥，你看那边。”
“嗯。”
“灯火万千，每一盏灯都是好坏参半，以前的我看的清，但看不远。”
许青柠收回目光，身体扭动，直视着许诚，眼神清亮，没有一丝杂质，却越发深邃，“现在我懂了，也聪明了一点，我不想再把人生，活成一片看不透未来的迷雾。”
她低着头，另一只手也拉上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往他指缝间插去，“我想要跟你一样变得更优秀，能一直陪着你走到更高处，只要站在你身边的是我，那你的世界里都有谁...”
十指紧扣，她顿了顿，脑袋枕在他肩膀处，软绵无力道：“我不想知道，你也，不必说。”
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跌在身上，许诚眼中满是感动，双手更是紧握着她的手。
她对自己的感情远超他的想象，连让他为难的事都不愿做。
选择自己开口，自己咽下所有痛苦。
明亮灯光在上，绚丽夜景在侧，两人窝在小小的单人沙发中，紧紧依偎着。
似乎只有对方的气息、温暖，才能压下心中所有挣扎、心伤。
爱是不清醒，是克制不住的。
所以爱，才会是自由意志的沉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
“今晚你不许碰我，明天也是，后天也是。”
许青柠突然狠狠地咬了许诚脖子一口，语气中带着哭腔，似很是委屈。
嘶--
许诚痛的龇牙咧嘴的，两肩膀都缩了起来，但许青柠并不理会，只是泪眼瞪着他。
“好。”
他探过头去，吻向她的眼角泪珠，在她泪痣上舔了舔，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好甜，果然好看的人，连眼泪都是甜的。”
心中大事落地，他心中的愉悦难以言表。
同时对于她的亏欠也更深，只能从其它地方弥补了...
低头看向闷不吭声，小脸靠在他肩上，小手在咬痕处摸索的青柠，他轻声道：“这两天里会有人找你去签一些协议，签了后对你的生活，还有未来事业的成长都会有帮助，基本没什么约束...”
除了那个的话...
说着，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信托的作用。
许青柠摸在许诚脖子上猩红伤口处的手指一滞，眼中有些不安，“你会在吗？”
很多东西她都听不懂，但生活保障金、事业规划这些还是清楚的。
照蜜蜜说的，就是他要开始养她的意思。
但信托、签协议什么的，就让人觉得过于正式、神秘了。
“咳咳...”
许诚眨了眨眼，宽慰道：“放心，都是专业的团队，律师也是女的，流程也简单。”
当面坦白，是不想隐瞒，给她选择的机会。
但到时要当面细读那些条款，他真不能陪着。
对两人都过于直白、赤裸，连最后一层遮羞都不留了。
“好。”
许青柠也很快想到，她点了点头后，轻轻叹了口气。
虽她早有猜测，也早做了选择。
但这一切到来时，她心中还是百般滋味。
而支撑着她做出这个选择的理由，则是他们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其中意义重大，起码对她而言是这样。
因为有些人一旦遇见，便已在劫难逃，一旦爱上，就会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