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全身被滚滚黑雾笼罩,看不清样貌,但是十分巨大,由于没有对比物,崇岳也不能确定他到底身高几何,反正不小就对了。
身影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观察四周,紧跟着就看他冲着高空一声怒吼,那吼出的音波像是化为了实质一般,直冲天空飞射而去,还有一部分音波在他面前扩散开,朝着湖泊旁的森林扫了过去。
凡是被音波接触到的,不管是树木还是沙石,都在一瞬间化为齑粉,原本茂密的森林一下就被夷为平地,成为一片黄沙,而那湖泊却没被那音波损伤分毫,反而已经恢复到最初的平静状态。
那身影吼过之后,就不见有任何动作,而是在半空中静静的等待。
此时的天空却出现了变化,空中的太阳朝着那身影飞了过去,离那身影越近,太阳就变得越小,与此同时,原本被太阳光辉遮蔽住的月亮也显露出来,同样朝着那身影飞了过去,与太阳一样,离那身影越近,月亮就变得越小。
过了没一会儿,太阳和月亮同时进入了那身影体内,而此时的天空显出暗红之色,天地之间也响起了巨大的碎裂之声,仿佛天地正在毁灭一样。
崇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就在他发呆之时,那身影朝他看了过来,就在这一瞬间,崇岳就如坠入冰窟似的,全身僵硬,一股寒意从脚下迅速升起,一下便冲至头顶,不由自主的全身抖动,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崇岳悠悠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依然倒在床上,旁边则是涂山长嬴,此时涂山长嬴正一脸关切的盯着自己。
涂山长嬴见到崇岳醒来,赶忙问到:“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刚才好好的打坐,怎么突然倒下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这等您醒来。”
崇岳先是检查了下全身,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就跟落入水中一样,汗水浸湿了全身。
崇岳坐了起来,对着涂山长嬴说到:“没什么大事,我倒下了多久?”
涂山长嬴回答道:“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崇岳点点头,说到:“到院中陪我喝点酒吧。”
涂山长嬴看了崇岳一会儿,发现此时的先生已然没有了往日的笑容与自在之情,此时脸色苍白如银,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样;先生的双眼呈现出一片灰暗,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与淡然之色;身体也不似白天那般挺拔,在桌上烛火的映照下,在墙上刻下了一个佝偻的身影,尽是沧桑与孤独,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一样。
涂山长嬴愣了一下,内心如同被一柄重锤砸中一般,猛然间感到一阵阵紧揪的痛楚,瞬间弥漫全身,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泪水也在这一刻想要往外涌出,不过却被自己抑制住了。
涂山长嬴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使语气平淡自然,说到:“先生,那您慢些来,我去取酒。”
说罢,涂山长嬴便一步窜出了房间,生怕被崇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等到崇岳坐到院中石凳上时,涂山长嬴早已将一坛酒放在石桌上,同时还摆放着一只酒杯与一个小盏。酒是白天崔济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