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凌夜并没有立刻投入到他的薯片追剧大业中。他罕见地没有瘫在沙发上,而是站在客厅中央,目光在茶几上的镇水令、辟地令,以及那个深不见底的布包之间逡巡。
湖底那天道碎片的“不老实”和隐隐的算计,维兰德团队(或者说其背后的基金会)的虎视眈眈,还有那语焉不详的“逆流者”和“容器”……这些麻烦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这条咸鱼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彻底躺平。
“唉,看来这劳碌命是躲不掉了。”凌夜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被迫营业”的不情愿。
他原本的计划是能拖就拖,最好拖到天荒地老。但现在看来,再拖下去,指不定那碎片还能整出什么更离谱的幺蛾子,或者引来更麻烦的家伙。到时候处理起来更费劲,不符合咸鱼“省力第一”的核心原则。
长痛不如短痛,晚干不如早干。
他下定了决心。
就在今晚,月黑风高……不对,是夜深人静之时,去微山湖底,跟那个不省心的“房客”做个了断!
有了决断,凌夜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他重新窝回沙发,拿起遥控器,准备抓紧时间把最后几集狗血剧看完,就当是“行刑”前的断头饭了。
然而,老天爷似乎打定主意不让他安生。
剧集刚播到片头曲,门铃就响了。
凌夜的神念下意识扫过门外——不是苏晚晴,也不是龙渊的秦锋,更不是维兰德的人。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他完全没预料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玄尘老道!
那个之前在茶舍被他用一根冻黄瓜吓破胆的江湖骗子……不对,是修炼阴煞之气的野修。此刻他正站在别墅门外,道袍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惊惶和焦急,不停地按着门铃,嘴里还低声念叨着什么。
凌夜眉头微挑。这老道怎么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他懒洋洋地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的玄尘老道看到凌夜,如同看到了救星,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带着哭腔喊道:“前辈!前辈救命啊!”
凌夜靠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又怎么了?谁要杀你灭口?王总还是基金会?”
“不……不是他们!”玄尘老道连连磕头,声音颤抖,“是……是‘尊使’!他……他知道我任务失败,还丢了前辈您的线索,大发雷霆,要……要取我性命祭旗啊!”
“尊使?”凌夜想起了之前搜索玄尘记忆时,那个笼罩在黑袍中的苍白身影,“他为什么要杀你?就因为没找到我?”
“不……不止!”玄尘老道抬起头,脸上满是恐惧,“尊使他……他似乎通过某种秘法,感知到了微山湖那边的巨大变故,还有……还有前辈您出手时泄露的一丝气息!他认定是我办事不力,引来了您这样的强敌,破坏了他的大计!要杀我泄愤,还要……还要亲自来会会您!”
哦?正主终于要露面了?
凌夜来了点兴趣。这个所谓的“尊使”,明显比基金会和维兰德集团更了解微山湖和苏家的秘密,甚至可能知道“逆流者”和“容器”的真相。找他“聊聊”,或许能省去不少自己摸索的功夫。
“所以,你跑来向我求救?”凌夜看着跪在地上的玄尘,“我凭什么要帮你?别忘了,你之前还想打苏晚晴的主意。”
“前辈明鉴!晚辈之前是有眼无珠,猪油蒙了心!”玄尘老道磕头如捣蒜,“但晚辈对那位‘尊使’的计划知道一些!他似乎在寻找‘辟地令’的下落,想要集齐双令,打开归墟通道,召唤什么‘逆流之主’降临!他还说……说前辈您可能是最好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