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的出现，像是一阵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幸福里”小区。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好几度。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林正面前，立正，沉声道：“林市长，我接到您的电话，立刻就带人过来了。”
林正点了点头，指了指那栋危楼，和地上那捧碎沙：“现场，就交给你了。人，和物，我都要最真实的结果。”
“是！”周毅干脆地回答，随即转身，对着身后的纪委干事一挥手，“封锁现场！所有施工方人员，全部带走问话！取证组，对建筑材料进行全面取样、封存！”
纪委的人，行动如风。
王局长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傻了。他这才意识到，林正打给周毅的那个电话，根本不是一个开始，而是一个信号。一个……收网的信号。
他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他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那个电话，终究是没能拨出去。
不，或许不是没能拨出去，而是已经没有了拨出去的意义。
周毅在安排完工作后，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几位局长。当他的视线落在质监站孙站长那张惨白的脸上时，他停顿了一下，随即对身边的两名纪委干事说：“请孙站长，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不……不是我……”孙站长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却被两名干事一左一右地“请”住了胳膊，任何反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处理完孙站长，周毅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王局长的身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王局长。
王局长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他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周书记，我……我一定全力配合调查……”
周毅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砸碎了王局长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王局长，不用紧张。我们暂时不会请你去喝茶。”
王局长心里一松，以为事情还有转机。
然而，周毅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因为就在十分钟前，我们的人，已经到了你的办公室。”周毅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刚才要的那些原始档案，我们帮你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