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优全力应对正面时,太史慈已率部摸到了蛮兵营寨的后墙。营寨是用原木和泥土搭建的,并不算坚固。太史慈示意士兵取出带来的硫磺、硝石,洒在寨墙下,然后点燃火把,猛地掷了上去。
“轰!”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熊熊烈焰如同被释放的恶魔一般,瞬间腾空而起。那干燥的原木仿佛是被点燃的火药桶,遇火即燃,发出“噼啪”的爆响,仿佛是地狱中的恶鬼在咆哮。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将整个夜空都染成了一片猩红,宛如世界末日降临。
寨内的蛮兵们在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火光惊醒,他们惊慌失措地睁开双眼,却只见四周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和滚滚的浓烟。那浓烟呛得他们几乎无法呼吸,更别说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情况了。这些蛮兵们根本不知道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放火!杀啊——!”就在这混乱之际,太史慈的一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夜空中炸响。他身先士卒,手中的大刀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率先挥刀劈开了那坚固的寨门。
随着寨门的破开,五千名训练有素的巴蜀军如同一股汹涌的潮水一般,势不可挡地涌入了营寨。他们步伐整齐,行动迅速,彼此之间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和磨合。
而此时的蛮兵们则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他们仓促应战,毫无章法可言。面对如狼似虎的巴蜀军,这些蛮兵们被杀得哭爹喊娘,四散奔逃。整个营寨内,喊杀声、惨叫声、火光冲天,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而混乱的画面。
孟优在城头正指挥蛮兵阻击廖化,突然见后方营寨火光冲天,喊杀声传来,顿时大惊失色:“不好!中了汉狗的调虎离山计!”他连忙下令分兵回救,但正面的廖化抓住机会,命士兵用强弓硬弩压制城头,同时派死士冒着箭雨砍断铁索桥上的护栏,强行攀桥。死士们不畏生死,在箭雨中奋勇前行,鲜血染红了铁索桥。
两面受敌,孟优的蛮兵很快溃不成军。朱提城破,孟优率残兵弃城而逃,往南中腹地败退。太史慈与廖化合兵一处,占领朱提城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光洒在残破的城墙上,映照着满地的尸体和狼藉的战场。
“子义真乃神将也!”廖化拍着太史慈的肩膀,哈哈大笑,“一夜破城,斩敌数千,我军伤亡不过百余人,真乃大胜!”
太史慈谦虚道:“此乃元俭正面牵制之功,某不过侥幸得手。”他望着南方连绵的群山,神色凝重,“不过朱提只是开始,前方的盘蛇谷才是硬仗。孟获经此一败,必然更加警惕。这盘蛇谷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孟获定会在此设下重重埋伏。”
果然,孟获得知朱提失守、弟弟孟优败逃的消息后,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在盘蛇谷中仰天大笑:“汉狗果然来了!来得好!”他对身边的木鹿大王、朵思大王道:“昔年马伏波神威天降,我倒要看看,如今这些汉将有何本事!”
木鹿大王是南中八纳洞主,擅长驱使猛兽,他抚摸着身边一头斑斓大虎的头颅,狞笑道:“大王放心,我已在盘蛇岭布下藤甲军,再加上我驯养的猛兽,定叫汉狗有来无回!这些藤甲刀枪不入,猛兽凶猛无比,蜀军来了,就是自寻死路。”
朵思大王则是三江洞主,熟悉南中各种毒草毒泉,他阴恻恻地说:“我已在通往盘蛇谷的三条路上布下毒泉:哑泉、灭泉、黑泉。汉狗若敢进来,喝一口水就能让他们变成哑巴、烂掉皮肉、浑身发黑而死!”他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蜀军中毒后的惨状。
孟获听得得意忘形,当即修书数封,派人送往各部落,宣称朱提之败是故意诱敌深入,如今已布下天罗地网,邀请各洞主、酋长一同前来盘蛇谷会猎汉军,共享战利品。一时间,原本有些观望的南中各部落果然被说动,纷纷点齐人马,向盘蛇谷集结。山谷中,蛮兵们的帐篷如雨后春笋般搭建起来,马蹄声、喊叫声不绝于耳。
而此时,徐荣的大军已抵达朱提城。得知先锋军大胜,徐荣大喜,重赏廖化、太史慈,又听了二人关于孟获可能诱敌深入的推测,不由沉吟。
“孟获败而不慌,必有依仗。”法正在一旁说道,“探马回报,盘蛇岭有藤甲军,道路有毒泉,此二者皆是大患。藤甲军刀枪难入,毒泉更是防不胜防,稍有不慎,大军就会陷入绝境。”
李儒则冷笑道:“孟获正在四处招兵买马,想把我们拖入南中泥潭。也好,就让他多聚些人来,省得我们日后逐个去找。等他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盘蛇谷,我们就来个一网打尽。”
徐荣看向二人:“二位军师以为,下一步当如何?”
法正展开地图,指着盘蛇谷的地形:“当稳扎稳打,先探清毒泉路径,再设法破藤甲军。子义将军,你可愿率一支小队,深入蛮地,探查毒泉虚实?这任务危险重重,蛮地不仅有毒泉瘴气,还有孟获的巡逻兵,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行踪,陷入危机。”
太史慈慨然应允:“末将愿往!”
“且慢,”李儒却拦住他,“蛮地多瘴气,毒泉厉害,寻常人靠近不得。需得找几个熟悉南中地形的向导。”他看向被俘的蛮兵,“孟优败逃时,可曾抓到活口?”
“抓到了几个伤兵。”廖化答道。
“很好,”李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挑几个嘴不严的,给他们些好处,再故意让他们听到我们要从‘无毒’的西路进军。然后放他们回去报信。我们要利用这些俘虏,给孟获传递假消息,打乱他的部署。”
法正立刻明白:“文优是想将计就计,让孟获把主力放在西路,我们则从东路进军?”
“正是,”李儒点头,“孟获刚愎自用,又急于复仇,定会相信这些逃兵的话。我们再派一支疑兵走西路,吸引藤甲军和毒泉兵力,主力则从东路秘密进军,直插盘蛇谷侧翼。这样一来,孟获的部署就会被打乱,我们就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徐荣击掌道:“好计!就这么办!”
于是,一场围绕着毒泉和藤甲军的博弈,在南中烟瘴弥漫的群山之中,悄然拉开了序幕。太史慈奉命率领五百精锐,带着从俘虏中“策反”的向导,佯装探查西路,实则暗中收集情报。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避开蛮兵的巡逻,深入山林。而徐荣则亲率主力,准备从东路迂回到盘蛇谷背后。大军在山林中悄无声息地行进,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挑战,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南中的风云,愈发诡谲多变,一场决定南中归属的大战,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