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棠用沈廷舟代购的优质毛线织出的儿童毛衣，在家属院和工厂里彻底传开了。家长们拿着新毛衣四处炫耀，连工厂车间的女工们都忍不住打听：“晓棠啥时候还接单啊？我也想给我家娃订一件。”
这话传到赵莉莉耳朵里，她心里又痒又酸。看着林晓棠靠织毛衣赚粮票、攒口碑，连厂领导都对她另眼相看，赵莉莉也动了模仿的心思——不就是织毛衣吗？她觉得自己看两眼就能学会，说不定还能抢了林晓棠的生意。
第二天一上班，赵莉莉就凑到茶水间，故意大声说：“织儿童毛衣有啥难的？我妈以前就教过我，我织的比林晓棠还好看！你们要是想订，找我就行，粮票还能少要半斤！”
有几个女工没见过林晓棠织的毛衣，又觉得赵莉莉是正式工，应该靠谱，就动了心。隔壁车间的李姐率先开口：“那太好了！我给我家闺女订件浅粉色的，要带小猫咪图案的，你能织不？”
“当然能！”赵莉莉拍着胸脯保证，“三天就能给你织好，保证比林晓棠的还精致！”
很快，又有三个女工找赵莉莉订了毛衣，有要带小鸭子的，有要带小花的，赵莉莉都一口答应下来，还特意压了价格，想靠低价抢生意。她心里盘算着：等我织出好看的毛衣，大家肯定都找我订，到时候林晓棠就没人理了！
可真等拿起毛线针，赵莉莉才发现，织毛衣根本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她只看过母亲织过成人款，从没织过儿童毛衣，更别说复杂的动物图案了。一开始起针就出了错，针脚要么太松，要么太紧，织出来的毛衣边歪歪扭扭，像条皱巴巴的咸菜干。
李姐要的小猫咪图案，赵莉莉画了半天都画不像，最后只好随便绣了个圆脑袋、长耳朵的东西，看着既像猫又像兔子。尺寸也没量准，她凭着感觉织，结果织出来的毛衣领口太大，袖口又太窄，根本没法穿。
三天后，李姐兴冲冲地来拿毛衣，打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浅粉色的毛线被赵莉莉织得深浅不一，小猫咪的图案歪歪扭扭，眼睛一个大一个小，领口松松垮垮的，一拉能塞进两个脑袋。
“赵莉莉，这就是你说的比林晓棠还精致？”李姐拿起毛衣，语气里满是失望，“你看看这针脚，稀稀拉拉的，一扯就松；还有这尺寸，我家闺女穿肯定掉，这不是浪费我粮票吗？”
赵莉莉脸一阵红一阵白，连忙辩解：“第一次织儿童款，有点没掌握好，我再给你改改就行。”
“改？这怎么改？”李姐把毛衣扔在桌上，“领口太大，袖口太窄，改了也不好看！我看你就是不会织，还故意吹牛！”
两人的争吵引来了不少同事，大家围过来看热闹。有人拿起赵莉莉织的毛衣，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哪是小猫咪啊？看着像个怪物！”
“就是啊，我家孩子穿的林晓棠织的毛衣，针脚整整齐齐的，图案也好看，比这个强十倍！”
“赵莉莉，你不会织就别瞎接单，耽误人家事！”
赵莉莉被说得无地自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嘴硬：“我就是没发挥好，下次肯定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