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棠跟着沈廷舟学看图纸的事，没几天就在厂里传开了。有人夸她好学上进，也有人私下议论，说她一个临时工，哪有资格接触技术科的核心资料，肯定是跟沈廷舟有关系。
这话传到赵莉莉耳朵里，她心里的嫉妒又冒了出来。自从文艺汇演出丑后，赵莉莉在技术科的日子就不好过，同事们都觉得她人品差，没人愿意跟她搭话。如今见林晓棠处处受沈廷舟关照，还能学技术，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琢磨着要给林晓棠找点麻烦。
这天上午，赵莉莉故意凑到茶水间，见几个女工在聊林晓棠，立刻插了进去：“你们别羡慕她了，她哪是真好学啊？我听说，她是靠给沈科长织毛衣、献殷勤，才走后门进的厂办，还能学图纸呢！”
“真的假的？”有人惊讶地问。
“当然是真的！”赵莉莉压低声音，装作很神秘的样子，“我上次路过沈科长办公室，看到林晓棠跟他单独待在一起，手里还拿着毛衣，两人聊得可亲密了！要不是有关系，她一个临时工，凭什么能学技术？”
这话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在工厂里传开了。有人开始对林晓棠指指点点，甚至在她背后说闲话：“原来她是靠这种手段，难怪能得到沈科长的青睐。”
“就是啊，之前还觉得她踏实，没想到这么有心机。”
林晓棠一开始没听到这些谣言，直到这天中午去食堂吃饭，看到几个女工对着她窃窃私语，眼神里满是鄙夷，她才觉得不对劲。刚坐下，旁边就有人故意提高声音：“有些人啊，表面上看着老实，背地里净搞些歪门邪道，真是让人看不起。”
林晓棠手里的筷子顿了顿，刚想开口，身后忽然传来陈姐的声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指名道姓说出来，别在这阴阳怪气的！”
陈姐端着饭盒走过来，坐在林晓棠身边，冷冷地看着刚才说话的女工：“你说晓棠靠歪门邪道？我倒要问问，她进厂办是王主任亲自招的，当时多少人面试，就她整理文件最细致，这叫走后门？”
那女工被陈姐怼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说：“可……可别人都说，她是靠沈科长才学技术的。”
“靠沈科长？”陈姐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你们看看，这是晓棠帮沈科长整理技术资料的记录，每天整理多少页、标注多少个重点，都写得清清楚楚。她每天下班都要帮沈科长整理到天黑，周末还来加班，这叫靠关系？”
她把本子递给周围的人，继续说：“我儿子的毛衣是晓棠织的，她为了赶工，每天织到后半夜，手指都磨破了，也没多要一分粮票。你们谁见过这么‘有心机’的人？”
旁边几个知道内情的同事也纷纷开口：“是啊，上次仓库盘点，晓棠一个人核对完了三分之一的物资，比我们这些正式工还认真。”
“还有文艺汇演，她被抢了节目，还能靠清唱拿奖，这要是没真本事，能做到吗？”
赵莉莉躲在人群后面，见大家都帮林晓棠说话，心里又气又慌，想偷偷溜走，却被陈姐叫住：“赵莉莉，你刚才不是说得挺热闹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这些谣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莉莉身上，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连忙摆手：“不是我！我只是听别人说的，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