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家属院飘着一层薄霜,林晓棠早上出门时,特意给母亲和妹妹多添了件厚衣服。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王婶和几个邻居围在一起,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到她耳朵里。
“你们说林晓棠现在多风光啊,在厂长办公室上班,还跟沈科长走那么近,我看啊,她那工作就是靠沈科长‘攀高枝’得来的!”王婶手里攥着刚买的白菜,语气里满是酸意,“以前她家穷得连红薯干都吃不起,现在突然就翻身了,不是靠男人帮忙,还能靠啥?”
旁边的张婶听不下去了,皱着眉说:“王婶,话可不能这么说。晓棠在厂里多努力啊,天天加班整理资料,上次还帮技术科找到重要的旧资料,这些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跟沈科长没关系。”
“就是啊,”李婶也帮腔,“晓棠还帮我补衣服、织手套,人踏实又能干,怎么能说是‘攀高枝’呢?”
王婶却不服气,声音又拔高了些:“你们就是被她骗了!她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在技术科好好待着,非要去厂长办公室?还不是想跟领导套近乎,以后好转长期工?我看啊,她就是心思多,会装可怜!”
这话正好被走来的林晓棠听了个正着。以前王婶说闲话,她都忍着不想计较,可这次对方不仅诋毁她的工作,还污蔑她“靠男人”“装可怜”,触及了她的底线。林晓棠深吸一口气,没有像往常一样躲开,而是径直走了过去。
“王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晓棠站在王婶面前,眼神平静却带着几分冷意,“我在厂里的工作,是靠自己加班整理资料、帮同事解决问题得来的,跟沈科长没有任何关系。您说我‘攀高枝’,有什么证据吗?”
王婶没想到林晓棠会突然出现,还敢跟她顶嘴,愣了一下,随即又硬着头皮说:“我怎么没证据?你天天跟沈科长一起上下班,厂里谁不知道?要不是靠他,你一个临时工,怎么能去厂长办公室做事?”
“我跟沈科长一起上下班,是因为我们顺路,住在同一个家属院,这也能成为您污蔑我的理由?”林晓棠看着王婶,语气更冷了,“我在厂长办公室整理的每一份文件、每一份资料,都是我熬夜核对、细心分类的,上次帮技术科找旧资料,沈科长还特意在厂长面前夸我细心,这些都是靠我自己的能力换来的,跟‘攀高枝’没有半点关系!”
周围的邻居也纷纷点头,帮着林晓棠说话:“就是啊,晓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王婶你别乱说!”“晓棠帮了我们那么多忙,你怎么能这么诋毁她?”
王婶被说得哑口无言,却还是不想认错,梗着脖子说:“我就是随口说说,你至于这么较真吗?再说了,你帮邻居做事,不就是想让大家帮你说话,好‘攀高枝’吗?”
“我帮邻居做事,是因为大家平时互相照顾,不是为了‘攀高枝’。”林晓棠看着王婶,眼神坚定,“您之前让我帮您改毛衣,我没收您一分钱;您让我帮您丈夫找工作,我也尽力帮您打听。可您呢?不仅不感激,还到处说我闲话,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王婶被戳中了心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手里的白菜都差点掉在地上。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林晓棠打断:“王婶,我知道您可能觉得我现在过得好,心里不舒服。但我想告诉您,我现在的生活,是靠自己的双手努力换来的,不是靠任何人‘攀高枝’。以后请您不要再随意污蔑我,不然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忍让。”
说完,林晓棠没再看王婶难看的脸色,转身就走。周围的邻居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满是认可——以前大家都觉得林晓棠老实好欺负,现在才发现,她只是不想计较,真要是触及了她的底线,她也会勇敢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