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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卷:街角的温柔褶皱(1 / 2)

第九百七十一章:修表铺的齿轮声

修表铺的玻璃窗蒙着层薄灰,老秦正用镊子夹起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齿轮,放大镜后的眼睛眯成条缝。我推开门时,黄铜座钟“当”地敲了两下,震得工作台的螺丝帽滚了半圈。

“凤姐来得巧,”老秦头也没抬,镊子稳稳落进表芯,“刚把李老师的怀表修好。”玻璃罩下的怀表正滴答走着,表盖内侧刻着“1987.5.20”,是李老师已故丈夫送的定情物,上个月表针卡在三点十七分,李老师抱着表哭了半宿。

苏海端来的茶还冒着热气,碧螺春的芽叶在杯底舒展:“李老师今早送来一笼包子,说‘老秦师傅总吃凉馒头’,萝卜丝馅的,您闻这香味。”她翻开登记本,“这是老秦第三回修这表了,前两次总说‘零件得慢慢找’,其实是想多留几天——李老师每周三下午来取表,他能多说两句话。”

汪峰扛着个新做的台灯进来,灯杆缠着防滑布:“老秦说您总盯着表芯,眼睛酸,这灯是可调光的,暖黄档不伤眼。”他往工作台角落塞了个小药盒,“魏安托人买的润眼液,说明书上的字我放大印了,贴在盒盖上。”

韩虹举着相机,镜头对着老秦沾着机油的手指——他正往怀表链上缠细铁丝,动作轻得像给蝴蝶系鞋带。“李老师说表链太松,怕掉了,”老秦的声音比表针还轻,“我用银线缠了三圈,看着和原来一样,其实结实多了。”

史芸蹲在地上捡滚到脚边的齿轮,突然笑出声:“您看这齿轮上的刻痕,老秦特意磨得浅了些,说‘李老师上弦总用劲,浅点省力’。”她手里捏着张纸条,是李老师写的:“周三下午带新烤的饼干,配您的浓茶正好。”

叶遇春抱着个木盒进来,里面是排得整整齐齐的螺丝刀:“李老师说您的工具总混着放,她用硬纸板做了隔断,每个格子都贴了标签——‘修怀表专用’‘调闹钟用’,连小镊子都有自己的窝。”

我看着老秦把怀表放进丝绒盒,手指在“1987.5.20”的刻痕上蹭了蹭。窗外的梧桐叶落在玻璃上,像谁悄悄递来的信。三点十七分,李老师的身影出现在街角,手里的食盒晃悠悠的,老秦突然抓起擦表布,把工作台擦得锃亮,连放大镜的镜片都没放过。

第九百七十二章:修鞋摊的顶针

巷口的修鞋摊支着块蓝布篷,老李正用锥子给皮鞋钉掌,“咚咚”的敲打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他的顶针磨得发亮,边缘缺了个小口——那是上周给张阿姨修棉鞋时,锥子打滑戳的,张阿姨当时就红了眼眶,说“你这手是吃饭的家伙”。

苏海关上装鞋钉的铁盒,指尖沾着铁锈:“张阿姨今早送了双新顶针,说‘在老字号买的,纯铜的,不硌手’,其实她挑了三天,昨天还来问我‘老李师傅的顶针是多大号’。”她翻开记账本,“张阿姨这月来修了五双鞋,其实三双都是好的,就为了看老李师傅一眼——她的小孙子说,奶奶总在鞋盒里藏饼干,说是‘给修鞋爷爷的’。”

魏安蹲在旁边,帮着给鞋底刷胶水:“这是张阿姨托人从上海带的进口胶,说‘粘得牢,不怕水’,上周老李师傅用这胶给她修雨靴,她愣是等到胶干透才走,说‘想看看您怎么收摊’。”

邱长喜拎着个保温桶过来,里面是刚熬的姜汤:“张阿姨说‘老李师傅总站在风口修鞋,驱驱寒’,姜是她自己种的,切的时候特意去了皮,说‘怕辣着他’。”桶盖上的保温垫绣着朵梅花,是张阿姨戴着老花镜绣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图案都暖心。

韩虹举着相机,镜头对着老李给张阿姨的棉鞋加绒里的动作:“他说‘您的脚总冰凉,多加层驼绒’,这绒是他托人从内蒙古买的,昨天夜里挑了半宿,把碎绒都捡出去了。”

史芸数着摊位上的鞋:“那双棕色皮鞋是张阿姨老伴生前穿的,她总说‘修修还能穿’,其实是想留着念想。老李师傅给鞋跟钉了橡胶垫,说‘您走路慢,防滑’,还在鞋垫下缝了层薄棉,说‘冬天不冻脚’。”

叶遇春抱着双修好的棉鞋,鞋口缝着圈兔毛:“这是老李师傅自己加的,说‘张阿姨的脚踝受过伤,得护着点’。他昨天收摊后没回家,蹲在路灯下缝了俩小时,手冻得拿不住针,就用嘴哈气暖着。”

张阿姨的身影出现在巷口时,老李正把顶针往兜里塞——他想换上她送的新顶针,却发现手在抖。张阿姨手里的布袋晃了晃,掉出块芝麻糖,老李弯腰去捡,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像电流窜过,两人的脸都红了,连檐下的麻雀都叽叽喳喳地起哄。

第九百七十三章:废品站的编织袋

废品站的铁皮棚下堆着山似的纸壳,老周正用麻绳捆着报纸,绳结打得又快又牢。他的编织袋上绣着个“周”字,是王阿姨上周用红毛线绣的,针脚扎得深,说“这样洗多少次都不掉”。

苏海帮着把塑料瓶踩扁,脚下发出“咔嚓”声:“王阿姨今早四点就来了,说‘帮老周师傅捡点瓶子’,其实她的关节炎犯了,蹲下去都费劲,却非说‘活动活动舒服’。”她指着墙角的竹筐,“那里面是王阿姨给老周留的旧杂志,说‘他爱读故事,这些都是新的’,其实她每天去报刊亭等着,别人一扔她就捡,怕被别人收走了。”

魏安抱着摞硬纸板过来,上面还带着蛋糕店的奶油香:“这是王阿姨从蛋糕店要的,说‘硬纸板卖价高’,昨天她站在蛋糕店门口等了俩小时,就为了这几块板——老周说想给她买个新菜篮,正攒钱呢。”

邱长喜扛着个新做的木架进来,每层都刷了绿漆:“老周说‘王阿姨捡的瓶子总倒’,连夜钉了这架子,刷漆时特意选了她喜欢的绿色,说‘看着精神’。”木架最下层藏着个布包,是老周给王阿姨缝的,里面装着护膝,说“她蹲久了膝盖疼”。

韩虹举着相机,镜头对着王阿姨给老周缝手套的样子:“她把自己的旧毛衣拆了,给手套加了层里子,说‘老周师傅的手总碰铁丝,扎得都是小口子’。”老周的手背上确实有道新伤,是昨天捆铁丝时划的,王阿姨当时就红了眼,说“明天给你带碘伏”。

史芸蹲在地上,数着捆好的纸壳:“老周每天都多捆一捆,说‘多挣点,给王阿姨买副老花镜’,她总说看报纸费眼。王阿姨知道了,就把报纸上的字用马克笔描粗,说‘这样不用眼镜也能看’。”

叶遇春拎着个用易拉罐做的小花盆,里面插着野菊花:“老周给王阿姨做的,说‘废品站也能开花’。王阿姨把花盆摆在床头,说‘比啥花都好看’——其实她昨天去后山摘菊花,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王阿姨帮老周把最后一捆纸壳搬上三轮车,老周突然从兜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副崭新的老花镜,镜腿上缠着红毛线,和他编织袋上的“周”字一个颜色。王阿姨戴上眼镜,突然指着报纸上的字笑:“你看,这故事说的不就是咱俩?”

第九百七十四章:早餐铺的蒸笼

早点铺的蒸笼“呼哧呼哧”地冒白汽,刘婶正用长筷子翻着包子,指尖烫出的红印还没消——那是今早给老陈装包子时,被蒸笼烫的,老陈当时就说“明天我来帮你”,结果天不亮就蹲在灶台旁烧火,说“我烧的火匀,包子熟得快”。

苏海擦着玻璃柜,上面的水汽凝成水珠:“老陈今早五点就来了,说‘帮刘婶劈柴’,其实他的手上周砍柴时被划伤了,现在还贴着创可贴。刘婶知道了,把柴都劈成小块,说‘这样不用使劲’,还在他的创可贴旁边贴了个小笑脸,说‘看着就不疼了’。”

魏安往豆浆里加糖,勺子搅出小小的漩涡:“老陈说刘婶的豆浆总放太多糖,其实他偷偷往自己碗里加了两勺,说‘她做的,甜也爱吃’。上周他带了袋冰糖来,说‘这个比白糖润’,其实是怕她总用手抓糖,伤皮肤。”

邱长喜搬来个新做的蒸笼架,每层都垫着棉布:“老陈说‘刘婶总弯腰端蒸笼,伤腰’,这架子比原来高半尺,是他照着她的身高做的。昨天刷漆时,特意选了她喜欢的米白色,说‘看着干净’。”

韩虹举着相机,镜头对着刘婶给老陈的包子里多加个鸡蛋的动作:“她说‘老陈师傅烧火费力气’,其实每个给老陈的包子都多放个蛋,别人的都是一个——老陈知道了,就说‘我不爱吃蛋,给孩子们吧’,结果把蛋偷偷埋在刘婶的粥里。”

史芸数着刚出炉的油条:“刘婶总说‘老陈炸的油条比我炸的酥’,其实是想让他多动手——他的手伤了后总不敢使劲,刘婶就说‘炸油条得用力揉面,不然不酥’。”

叶遇春拎着个保温桶,里面是老陈给刘婶带的药膏:“他说‘您总烫着手,这药膏管用’,是托人从国外带的,说明书上的字他查了字典,一笔一划抄在纸上,说‘您照着用’。”

晨光透过蒸笼的白汽,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老陈蹲在灶台前添柴,火光映着他的侧脸,刘婶偷偷往他的豆浆碗里加了勺蜜,说“这是我闺女从老家寄的,甜而不腻”。老陈喝了口,突然说“今天的火好,包子熟得比平时早”,刘婶笑着点头,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像刚蒸好的糖包,甜得快要溢出来。

第九百七十五章:书店的书签

街角的旧书店飘着油墨香,周姐正用牛皮纸包书,手指划过书脊时格外轻。她的书签是片干枫叶,是老杨去年秋天捡的,夹在《牡丹亭》里,说“这页写着‘情不知所起’,配枫叶正好”。

苏海关上书柜,指尖沾着灰尘:“老杨每周三下午都来,说‘找本旧书’,其实是想看看周姐。上周他带了本1980年版的《唐诗选》,说‘您上次说想看这个版本’,其实他跑了三家旧书店才找到,书皮破了,他自己用牛皮纸补的,比新的还整齐。”

魏安往书架上摆书,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了书里的人:“周姐说老杨的眼镜片磨花了,托人配了副新的,说‘看书得清楚点’。昨天她在《宋词选》里夹了张纸条,是她手抄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字娟秀得很,老杨看了半天,说‘比书上印的好看’。”

邱长喜抱着摞旧杂志进来,上面还带着霉味:“这是老杨从废品站淘的,说‘周姐喜欢看这些老故事’,其实他洗了三遍,晒了两天,才把霉味去了——周姐的过敏性鼻炎,闻不得霉味。”

韩虹举着相机,镜头对着周姐给老杨的书里夹书签的动作:“她总在书签背面写句诗,昨天写的是‘柴门闻犬吠’,老杨回去查了半天,说‘这是说我来得勤,像回家似的’,今天特意带了袋自己种的青菜,说‘给您添盘菜’。”

史芸蹲在地上整理旧书,突然指着本《西厢记》笑:“您看这页的批注,是老杨写的‘愿普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周姐在旁边画了个小笑脸,笔尖轻点,像在点头。”

叶遇春抱着个布包进来,里面是周姐给老杨织的围巾:“她说‘老杨总骑三轮车来,风大’,毛线是她攒了半年的退休金买的,纯羊毛的,说‘暖和’。”围巾上绣着个“杨”字,是她照着书里的篆体绣的,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印章都郑重。

老杨的三轮车停在书店门口时,周姐正在包他上次说想看的《浮生六记》。牛皮纸包上,她系了根红绳,像给书系了个蝴蝶结。老杨拎着青菜进来,说“刚从地里拔的,还带着土”,周姐笑着接过来,把书递给他:“里面夹了片银杏叶,今天捡的,比枫叶好看。”老杨翻开书,银杏叶背面写着“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他突然红了脸,说“我家的米酒刚酿好,您……有空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