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紧紧攥着那张纸,像攥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对那些富家子弟来说,这是卖身契。
可对他们来说,包吃包住,还有机会学到孙神医的真传,这是登天的梯子!
阿秋第一个走上前,拿起笔在文书上签下名字,并重重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她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手还有些抖,那是激动的。
“我签。”她抬起头看着苏晚晚,眼里闪着光,“别说七年,就是一辈子我也签。”
有人带头,剩下的人也不再犹豫,纷纷上前按手印。
苏晚晚看着这一幕,紧绷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她不需要那些心思不纯的人,哪怕只剩下十个人,只要这十个人能真正沉下心来,这把火就算种下了。
待所有人签完,柳莹将文书收好,孙敬背着手,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看着这群留下来的人,目光格外慈祥,“既然按了手印,那从明日起,就收起你们的那些花花肠子。”
“老夫丑话说在前面,我的课不好上。背不下药典的,手不稳的,心术不正的,随时都会被赶出去。”
“是!祭酒!”众人齐声应答,声音洪亮,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落了几分。
苏晚晚走出后堂,夜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阿姐。”萧衍不知何时等在了回廊下,他手里提着一盏宫灯,暖黄的光晕映着他挺拔的身姿。
“处理完了?”他走上前,自然地将苏晚晚的手握进掌心,“那帮老顽固还在朕的御书房外跪着呢,说明日早朝还要死谏。”
“让他们跪。”苏晚晚回握住他的手,心情颇好,“跪得越久,说明他们越急。他们越急,说明我这事儿,办到了他们的痛处。”
“李斯说朕与民争利。”萧衍冷笑一声,“朕看他是怕寒门崛起,动了他们世家的根基。”
“那我们就把这根基,打得再深一点。”苏晚晚看着夜空中那轮明月,“阿秋那样的人,这世上还有千千万万,只要给他们一条缝,他们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对了,”苏晚晚突然想起了什么,“过几日便是开学大典,你说要亲笔题字,写好了吗?”
“早就备好了。”萧衍侧过头,在她耳边低语,“不过,朕要讨点润笔费。”
苏晚晚脸一红,伸手掐了他一把,“正经点!这是在宫外!”
萧衍低声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停在巷口的马车,“朕是皇帝,朕在哪儿,哪儿就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