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周长案被抬到殿中央,案上那些“奇珍异宝”让不少官员嘴角直抽。
“先请皇子殿下。”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萧承稷被放在红毯上,他没有哭闹,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抓算盘!抓算盘啊儿子!”苏晚晚在心里疯狂呐喊。
萧承稷慢悠悠爬向长案,他爬过了鱼竿,又爬过了金算盘,越过那本画着肉包的食谱,萧承稷对那堆象征着权力、武力与文治的“正统”之物,连眼角都没扫一下,径直从旁边绕了过去。
他停在长案尽头,扶着桌脚站了起来,仰起小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龙椅上的萧衍。然后,他伸出小手,指向了萧衍腰间佩戴的那柄天子剑,“剑……剑……”
他什么都没选,他要的是帝王手中的剑,萧衍开怀大笑后,起身一把抱起儿子后回去坐下,将佩剑解下给他抱着。
轮到小公主萧乐安,她比哥哥活泼,一落地就手脚并用地往前冲,目标明确,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中,她一把抓起了那方代表至高皇权的玉玺。
苏晚晚心底暗叹:完了,一个比一个有事业心。
“哈哈哈哈,好!”萧衍将儿子递给苏晚晚,转身走下丹陛抱起女儿,“不愧是朕的女儿!”他高高举起萧乐安,眼眸里满是纵容与骄傲,
夜里,合欢殿,苏晚晚蹑手蹑脚地给两个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祖宗盖好被子,指尖拂过他们微红的脸蛋,嘴里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她,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萧衍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窝,“阿姐不高兴?”
“我高兴得起来吗?”苏晚晚没好气地转过身,用手指戳着他比石头还硬的胸膛,那点力道跟猫爪挠痒没什么区别,“我只想让他们当两个富贵闲人,不愿他们太辛苦。”
萧衍捉住她作乱的手,将她的五指纳入自己的掌心,十指紧紧相扣,眼底的笑意愈发深了,“那也是阿姐教得好,”他凝视着她,那双深邃得能吞噬一切的眼眸里,此刻只映着她一个人,“稷儿要我的剑,是因为他知道,剑能护住他想护的人。乐乐要玉玺,是因为她有她母后的气魄和才能,知道什么才是力量的根基。”
他的声音低沉缱绻,像上好的醇酒,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阿姐,你看他们都像你,聪明又清醒,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苏晚晚的心,被他这句直白的话烫得一软,她也明白生在皇家,有些责任舍不得不承担的。她踮起脚尖主动搂住他的脖子,仰头看他,眼里的星光比窗外的月色更亮,“阿衍,我只想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喜乐一世。”
萧衍没说话,只是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殿内的烛火轻轻摇曳,将两道交织的身影拉得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