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前气氛庄严肃穆,巨大的青铜香炉里,青烟袅袅。
禁军在太庙前的广场上,列成整齐的方阵,数千将士,静立无声,只有他们身上未干的血迹和残破的兵刃,诉说着战事的惨烈。他们如同一堵沉默的、钢铁铸就的墙,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萧衍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魏忠,他独自走上那长长的汉白玉台阶。他身上的铠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沉闷的、铿锵的声响。太庙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
幽深的大殿里,供奉着大周历代先皇的牌位,空气里弥漫着檀香和时间沉淀下来的味道,萧衍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的黑暗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王德佑和韩世忠跪在百官的最前面,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石板,冷汗已经浸透了他们的官服。他们知道,等那扇门再次打开,京城的这片天,就真的要彻底变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衍从殿内走了出来,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逆着光,他玄黑的铠甲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整个天地,一片寂静。
忽然,一个稚嫩的童声,清脆地响起:“陛下万岁!”
这声呼喊,像是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巨浪。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娘娘千岁!”
“大周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从四面八方涌来,汇聚成一股撼天动地的洪流,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无数百姓,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跪倒在地,朝着那个站在台阶之上的身影,一遍又一遍地叩首,他们叩拜着他们的君王。
苏晚晚坐在凤辇中,听着外面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听着“娘娘千岁”的呼喊,她缓缓闭上眼,连日来的疲惫与紧绷,在这一刻尽数消散。从这一刻起,再也没有人,能动摇他们的位置。
萧衍的目光,穿过鼎沸的人潮,落在了那顶华丽的凤辇之上,他翻身上马,玄色的披风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