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威远将军高显……高显不知何时已经回京,他手持兵符,接管了京营的指挥权!如今,京营已经调转方向,将皇城四门全部封死!”
“什么?”萧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仿佛被人用重锤狠击了一下。
那名探子喘息未定,继续用绝望的语调禀报道,“还有……还有五城兵马司,也被靖王府的人以‘御前三司’的名义给接管了!京城九门,已经全部落锁!殿下,我们……我们被困在皇城里了!”
被困住了?自以为是猎人,竟成了圈套里的猎物!凤坤宫的火、宫人的流言、高显的归京、萧衍的空城计……
在这一刻,所有线索全部串联成了一张天罗地网,密不透风,而他,就是那只一头撞进网里的扑火飞蛾。
“哈哈哈……哈哈哈哈!”萧策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在夜空中回荡,像一只濒死的孤狼,“好!好一个御前三司!我的父皇!他算计得真好啊!”
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终于明白,从头到尾,他都不是那个执棋的人。
他猛地调转马头,看向身后那些同样面露惊惶的将士,他举起长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随本宫杀进乾清宫,逼父皇退位,与我共享荣华富贵!要么就等着天亮之后,被诛九族!”
镇国侯看着他疯狂的模样,彻底绝望了,他扔掉头盔,对着萧策重重叩首,声泪俱下,“殿下!回头吧!我们现在去乾清宫外跪下,向陛下请罪,或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啊!”
“生机?”萧策低头看着他,那张俊雅的脸因为极度的扭曲而显得格外狰狞,“在本宫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请罪’这两个字!何况事到如今,还有退路吗?”
他猛地催动战马,战马长嘶一声,高高扬起前蹄,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地上的镇国侯。
“噗嗤~”锋利的长剑,自上而下,毫无阻碍地贯穿了镇国侯的胸膛。
镇国侯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没有死在敌人的刀下,却死在了自己效忠的主子剑下。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萧策一脸,他感受着那温热的液体,竟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唇边的血珠,一股铁锈味,在他口腔里疯狂地弥漫开来。
他拔出长剑,任由镇国侯的尸体滑落在地,然后他用那把滴血的剑,指向了前方那座象征着至高皇权的宫殿。
“谁敢再说一个‘退’字,他就是下场!”他的嗓音因为极致的亢奋而变得尖利刺耳,再不复往日的雍容。
“全军听令!”
“目标,乾清宫!”
“给本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