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以为本王要拿承恩公府开刀立威,”萧衍的指尖在舆图上轻轻一点,“本王偏不,这把刀,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他话音刚落,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苏晚晚端着一碗刚炖好的冰糖燕窝走了进来。她让青画退下,亲自将汤盅放在桌上,抬眼看向他,脸上是压不住的笑意:“我听说了,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小赢一局。”
萧衍回过身,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唇角也染上了一丝暖意:“是我们赢了。”
苏晚晚舀起一勺清甜的梨汤,递到他唇边:“犒劳我们的大功臣。”
萧衍就着她的手喝了,目光却没有离开她的脸。
苏晚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放下汤匙,轻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阿姐,”萧衍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我会努力,让你早一日,能真正随心所欲,再无人敢让你蹙眉。”
“我信你。”她轻声说,却没有说出口,她不敢全然信任这权势,权势是最好的迷药,能让好人变成恶鬼。
就在这时,魏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姑娘,宫里来人了。”
两人对视一眼,萧衍松开她,沉声道:“让他进来。”
一名东宫的小太监躬着身子,快步走进书房,手里捧着一个极为精致的紫檀木匣子,跪地行礼:“奴才见过靖王爷,见过苏姑娘。这是太子妃娘娘,特意着奴才送来给苏姑娘的贺礼。”
“贺礼?”苏晚晚心头疑惑,萧衍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魏忠上前接过。
那小太监却没动,依旧高高举着木匣,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娘娘吩咐了,此物贵重,需请苏姑娘亲手开启,方能显出诚意。”
苏晚晚蹙了蹙眉,伸手接过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对做得栩栩如生的人偶,一男一女,穿着华服,手脚连着极细的银丝,汇集在一根小小的乌木杆上,是一对精致的提线木偶。
木偶旁,还压着一张素白雅致的信笺,上面是太子妃娟秀却带着锋芒的字迹:“赠京城第一女魁首,贺今日之胜。一出好戏,唱念做打,皆是精彩。然,提线之人,切记莫被线所缠,更莫忘了,谁才是这戏台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