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这叫死无对证,也叫……引蛇出洞!”
翌日早朝,龙涎香的清冽气味都压不住殿内的肃杀,御史张承明手持玉笏出列,声如洪钟:“陛下!臣,弹劾沧州知府李伟!其身为朝廷命官,不仅不思报效皇恩,反倒纵容下属,巧立名目,敲诈勒索为宫中采办贡品的皇商!此举与国贼何异!”
太子萧策立刻出列,躬身请罪:“父皇,儿臣协理户部不力,识人不明,请父皇降罪。”
皇帝看着他那副“知错就改”的模样,不置可否,只淡淡道:“此事交由大理寺彻查,你继续协理户部,将功补过。”
太子刚松一口气,高显将军的一位旧部,兵部侍郎周将军忽然出列,呈上一封带血的急报:“陛下!北疆剿匪大军遭马匪埋伏,粮草受损!幸得几位江湖义士拼死相助,才解了断炊之危!可那几位义士,却在回京途中,被不明身份之人追杀,至今生死未卜!”
皇帝接过信,看完脸色铁青,猛地将信拍在龙案上:“彻查!朕倒要看看,是谁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动朕的兵,杀朕的民!”
退朝后,太子萧策在宫门口拦住了萧衍,脸色阴沉如水:“六弟,好手段。”
“二哥此话何意?本王听不懂。”萧衍的语气平静无波。
“别装傻!”萧策冷笑,“你以为在云麓楼烧了本账本,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萧衍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二哥,有些东西,是烧不掉的。”
他拂袖而去,留下萧策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
回府的马车上,萧衍闭目养神,手指在膝上轻轻叩击。许久,他才睁开眼,对车外的魏忠吩咐道:“传话给常亦安,衍盛行账上的二十万两,悉数转为银票,用最快的渠道,送到周启手上,告诉他,钱管够,我要北疆那两千将士知道,谁才是他们真正的靠山。”
车窗外,京城的车水马龙无声流淌。
云麓楼里的那本真账,是他与苏晚晚唱的第一出双簧,引的是太子这条贪婪的蛇。
而北疆的义士和军功,才是他准备的,真正的杀招。他要借着太子的手,为高显送上一份天大的军功,也为自己,赢得一个最稳固的盟友。
这盘棋,他与苏晚晚,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