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手。
“怎么?”
“你看地上。”
我低头。
门前五步,有一圈浅痕,围着门画了个圈。痕迹很新,像是最近才划上去的。不是工具刻的,是爪子或者某种尖锐的东西硬生生抠出来的。
“这不是警告。”我说,“是标记。有人来过。”
“谁?”
“不知道。”我看向门,“但肯定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我退后三步,闭眼,把感知放出去。不是用耳朵听,也不是用眼看,是用身体去感受能量流动。
门上有禁制。不是简单的封印,是活的。它在呼吸。每一次脉动,都和地底的心跳同步。
“这是个验证门。”我睁开眼,“不是用来挡人的,是用来认人的。”
“认谁?”
“认它认可的东西。”
阿骨打皱眉:“你是说……它会自己开?”
我没回答。因为我看见门上的符文,又开始亮了。
从最外圈开始,一道光顺着螺旋往里走,速度不快,但很稳。
地面震动变轻了,像是在配合这个节奏。
“退后。”我拉了阿骨打一把。
我们往后退了五步。
门无声无息地裂开,从中间分开,左右滑进墙里。没有声音,没有风,没有异象。就像它本来就是开着的,只是我们刚才没看见。
门后是通道,倾斜向下,更陡。墙壁上的脉络更多了,几乎连成一片,像一张网。
我站在门口,没动。
“昭哥?”阿骨打小声问。
“它让我们进的。”我说,“不是我们打开了门,是它放我们进去。”
他咽了口唾沫:“那还进吗?”
我看了他一眼。
他站在那儿,衣服破旧,虎牙露着,尾巴缠在小腿上,手在抖,但没往后退。
“你怕不怕死?”我问他。
“怕。”他点头。
“怕就对了。”我说,“怕的人才活得久。”
我迈步走进门。
脚落地的瞬间,背后传来一声轻响。
门关了。
黑暗彻底落下。
我掏出布袋,倒出最后一颗黑豆,放进嘴里。
嚼了两下,苦味上来。
我低声说:“你要是再装哑巴,我就把这豆子塞你嘴里。”
断剑突然震了一下。
不是回应我。
是它自己动了。
我抬头。
通道尽头,有一点光。
很小,很远,像是烛火。
但我知道,那不是照明用的。
那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