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天上云层忽然动了。
原本散开的白云慢慢聚拢,颜色由白转灰,再变黑,像被什么东西搅过一样。风也停了,四周安静得连草叶落地都能听见。
我盯着那片云。
它不动的时候像块铁板,动起来却像漩涡,中心位置隐隐有红光闪了一下。
阿骨打耳朵竖起来:“昭哥……那云不对劲。”
“哪有正常的云会眨眼?”我说。
一名士兵指着天空:“那、那是不是符文?我刚才看见一道红线绕圈!”
我没回答。
断剑突然震了一下。
不是错觉,是真震了。哪怕它现在看起来还是破铜烂铁,可我知道,它感应到了什么。
“碎片没死。”我说,“它们跑了,还找到了新窝。”
“你是说……邪核那些渣滓?”阿骨打压低声音,“它们能干啥?就剩几块小石头。”
“石头也能砸死人。”我说,“尤其是被人拿在手里当武器的时候。”
队伍安静下来。
刚才的笑容全收了,有人下意识摸武器,有人往后退了半步。他们不怕死,怕的是白死。明明逃出来了,却发现敌人根本没倒。
我环视一圈:“谁想回去躺着等消息,现在可以走。我不拦。”
没人动。
那个之前跪下的士兵抬起头,嗓音沙哑:“昭哥,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其他人陆续点头。
“我不是什么领袖。”我说,“我只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你们要是信我,就得明白一件事——这事儿没完。”
“那接下来怎么办?”有人问。
“找。”我说,“一块一块给我挖出来。烧了,埋了,剁碎喂狗都行,但别留着祸害人。”
阿骨打咧嘴笑了:“我就知道你要这么干。”
“你不累?”我挑眉。
“累。”他说,“但我更怕你一个人去送死。”
“谁送死还不一定。”我走向他,抬腿跨上狼背,“上来还得驮我?”
“废话少说。”他四肢撑地,“抓紧了,这次不带你滑滑梯。”
我抓住他脖子上的毛。
他猛地冲出去,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身后的士兵们自发让开一条路,有人喊:“昭哥保重!”
也有人大叫:“把那些脏东西全灭了!”
我没回头。
阳光照在背上,暖得不像真的。地面飞快后退,荒草变成碎石,碎石变成土路。远处圣院的旗子在风里飘着,上面的纹章模糊不清。
阿骨打跑得越来越快,四爪踏地的声音像鼓点。
我望着天边那片黑云,低声说:“远古邪恶?”
“我们还没完。”
头顶的云层裂开一道缝,红光再次闪现。
我的手指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