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把阿骨打往上颠了颠,“小爷今天不疯,也要把你带出去。”
说完我就跳了进去。
里面又窄又黑,坡度陡,滑下去的时候膝盖磕了好几下。阿骨打压在我身上,重量让我根本停不住,只能顺着往下冲。背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还有法术凝聚的光亮。
我闭眼,任由身体往前滑。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一点微光。
出口到了。
我拼尽最后力气加速,在身后矿坑彻底塌陷前一头撞出地面。
冷风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草叶的味道。
我滚了几圈才停下,仰面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夜空漆黑,星星都没几颗。远处山影模糊,近处是一片荒草地,杂草长得比人高。
阿骨打还在背上,呼吸比刚才稳了些。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确认还有气,才松了口气。
断剑从背后滑下来,掉在草丛里。我懒得捡,就那么躺着,眼睛盯着天。
刚才那一炸,应该够他们喝一壶的。三处污染点里最关键的黑水矿坑主链断了,剩下的两个阵眼没了能量支撑,撑不了多久也会自毁。
圣院想借“焚壤行动”嫁祸我们,结果锅反扣自己头上了。
想到这儿,我扯了下嘴角。
可惜你们不知道,火种从来就不怕火烧。
我撑着坐起来,先把断剑捡回来,用草叶擦了擦剑身上的血和灰。然后解开绑带,把它重新挂回腰间。
阿骨打的伤得尽快处理,不然会感染。我看了看四周,记得东南方向有个废弃猎户小屋,以前路过时顺手留过干粮和绷带。
“坚持住。”我拍了拍他的脸,“再睡就真成狗了。”
背起他刚要走,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矿坑入口的方向腾起一股黑烟,直冲天上。火光在地下闪了几下,像是余爆还在继续。
我站着没动,看了几秒。
然后转身,迈步走进荒草深处。
风吹过耳畔,吹散了最后一丝焦味。
我走了大概二十步,脚下踩到一块硬物。
低头看,是半截烧焦的令牌,上面依稀能看出蛇缠拐杖的印记。
我捡起来,在手里掂了掂。
没扔,塞进了怀里。
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走出五十米后,月亮从云里露了出来。
照在前方一条泥路上。
路很窄,通向密林边缘。
我背着阿骨打,一步一步往前走。
右臂还在发麻,走两步就得换一下肩膀。
快到林子口时,他突然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昭哥……”他睁了条缝,声音哑得不像话,“……我们赢了吗?”
我没停下,只说了两个字:
“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