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我说,“阵法启动太快。要提前布控,在入口周围撒硝粉、埋雷管,一旦触发禁制,立刻封锁区域,不让任何人靠近。同时派出快马传讯,主力后撤三百米待命。”
“那进攻怎么办?”
“等我恢复。”我看了眼自己的腿,“七天内,我不动手。但脑子还能用。所有作战方案交我过目,必须写清楚三个问题:目标是谁?风险在哪?退路怎么走?少一个字都不批。”
火堆噼啪响了一声。
有人小声嘀咕:“这么麻烦,还不如拼一把。”
我猛地抬头:“拼一把?那你现在去外面拼一个给我看看?”
那人缩了脖子。
我扫视一圈:“我知道你们恨。我也恨。那个倒下的队员,手里还攥着我发的护符。我不是没心的人。但报仇不是送死。我们要赢,不是比谁先冲进去砍人。”
我停顿片刻,声音压低:“他们想逼我用神降,想看我失控。那好,下次我就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叫疯而不乱。”
会议室安静下来。
阿骨打忽然举爪:“昭哥,我还有个事。”
“说。”
“那天我闻到的铁箱味道……和上次古墓那边的药池味差不多。是不是同一批人干的?”
我眼神一凝。
古墓的事我没对外讲过。他知道,是因为那次他替我去偷药渣,差点被守卫打死。
“记下来。”我对身边人说,“查萧家废院、古墓旧址、最近三个月失踪人口名单。找共同点。特别是有没有人大量采购炼尸材料。”
命令传下去后,几个人陆续离开。
洞里只剩我和阿骨打。
他趴在地上,尾巴轻轻晃:“昭哥,你说他们到底想干嘛?”
“不知道。”我握紧护符,“但他们不怕死人,只怕我没出现。说明他们的局,是冲我来的。”
他不说话了。
我低头看他,发现他嘴角裂开,还在流血。刚才开会的时候,他一直忍着没哼一声。
“疼不?”我问。
“不疼。”他说完又补充一句,“就是发烧,脑子不太灵光。”
我扯了块布条,沾水给他擦脸:“撑住。等你能站稳了,我带你去把那个废院掀了。”
他嗯了一声,眼睛慢慢闭上。
火堆快灭了,风从洞口灌进来,吹得余烬乱跳。我的左腿一阵阵抽痛,像有刀在里面刮。
我把断剑往身边挪了挪,手指贴上剑身。
锈得很厉害,但还能用。
外面的黑雾翻滚着,地面裂缝隐隐泛蓝光。
我盯着那道光,慢慢开口:
“谁想看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