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紧张。
但我不能停。
这才刚开始。
我重新闭眼，把呼吸压平。刚才那一波冲击耗了不少力气，疯批值清零，系统沉默。但我感觉不一样了。
体内的河通了。
灵气不再卡在关元穴打转，而是能一路冲上天灵盖。那道封印还在，但不再是堵墙，更像是一扇门。
我伸手，在识海里推了一下。
门开了条缝。
轰！
一股热流从里面涌出来，直冲双目。
我猛然睁眼。
瞳孔已经变红。
不是全红，是边缘一圈血丝缠着，像灯芯烧到了头。
我抬手，掌心朝上。
一团火出现。
黑色的，没有温度，也不发光。它就那么浮着，像一块烧透的炭。
劫火成形。
我还没来得及收，东边林子里忽然传来一声低吼。
不止一头。
至少三只妖在靠近，速度快，带着腥味。
阿骨打立刻站起，变回雪狼形态，挡在我前面。
“别动。”我低声说。
我把劫火握进手里。
疼。
像是攥了一块烧红的铁。
但我没松。
我把火压下去，顺着丹田沉到底。红瞳慢慢褪色，呼吸恢复平稳。
林子里的脚步停了。
它们闻到了什么，但不确定。
过了几秒，窸窣声远去。
“走了？”阿骨打回头。
“吓跑了。”我说，“劫火的气息太邪，它们本能回避。”
他松了口气，尾巴耷拉下来：“昭哥，你刚才那一下，整个山头都在抖你知道吗？树叶全炸了，跟下雹子似的。”
我没说话。
我知道。
天地有感。
这种级别的力量一出，不可能没人察觉。葬星盟的人肯定收到了信号，说不定已经在调人手。
但我无所谓。
他们想看我弱。
我现在偏要让他们知道，我不仅能活到现在，还能变得更强。
我靠着断剑坐下，手搭在膝上。
疯批值开始缓慢回升。
【当前值：5→10→15……】
系统又活了。
阿骨打趴回我旁边，小声问：“接下来咋办？继续练？”
“再等等。”我说，“等它自己涨。”
他点点头，不说话了。
风从崖上吹过来，带着露水味。
我闭着眼，神识却散在外面。
百丈、两百丈、三百丈……
一直到妖市方向。
那里一直不对劲。
昨晚救完人回来我就发现了，那边的灵气流动不像正常集市，倒像是……有人在偷偷炼什么。
但现在不能去。
我刚融了焚天诀，根基还不稳。要是现在冲过去，一个反噬就得躺三天。
我得等。
等疯批值攒够，等劫火能随心所欲，等我能一抬手就把整条街烧成灰。
阿骨打忽然动了下耳朵：“昭哥，南翼小队来人了。”
我睁眼。
一个小兵从坡下跑上来，喘着气：“楚少爷，陈岩让您带的话——西线清空，北面无异常，俘虏关在旧粮仓，没人开口。”
我说知道了。
小兵走后，阿骨打问我：“要不要审一个？撬点情报出来？”
“不急。”我摇头，“他们不开口，是因为怕。怕比死更狠的东西。”
我摸了摸断剑。
“等我下次出手，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叫比死还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