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当场瘫软,扑通跪地:“主上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我收回手,转身走回原位,像什么都没发生。
“还有谁想试试?”我环视全场,“现在退出,我不追究。”
没人动。
空气凝固了足足十息。
我这才拍拍手:“很好。既然大家都这么听话,那就该论功行赏了。”
我侧身看向阿骨打:“上来。”
他一愣:“啊?我?”
“不然叫谁?”我没好气,“难不成让我给那只吃帽子的蛤蟆封官?”
全场妖魔齐刷刷扭头,看向角落那只还卡着帽子的蛤蟆。它顿时缩成一团,舌头都不敢伸了。
阿骨打红着脸走上前,站得笔直,破袄都被他扯平了。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说你,脑子笨,法力低,打架靠滚,逃跑靠尾巴——按理说,这种货色,扔妖市都嫌占地方。”
他头越埋越低。
“可你有一点,”我声音沉下来,“从第一天起,就听我的话。”
他猛地抬头。
我扫视全场:“谁说他是总督?站出来。”
没人应声。
“谁觉得自己比我重要?”我继续问。
依旧沉默。
“那不就结了。”我拍了拍他肩膀,“你不是最强的,但你是唯一一个——从没质疑过我该往哪走的人。”
我抽出断剑,剑尖划过掌心,一滴血落下,砸在那枚粗糙的铜牌上。
“嗤”的一声,铜牌熔化,黑焰腾起,重新凝成一块令牌——形状是一截迷你断剑,表面浮现金纹,边缘刻着八个字:“代行魔令,违者即诛”。
我随手一抛,令牌飞出,在空中划了道弧线,稳稳扣在阿骨打破袄的纽扣上。
“从今天起,”我声音不高,却传遍全场,“你就是妖魔总督。代我执令,统御三百化形之众。谁不服——”我顿了顿,笑了,“让他来找我聊聊梦想。”
阿骨打愣在原地,手抖着摸向胸前的令牌,嘴唇动了动,硬是没说出话。
下一秒,他突然单膝跪地,拳头捶胸:“谢主上!”
这一声像是开了闸。
三百妖魔齐齐跪下,额头触地,齐声高呼:“参见主上!”
声浪冲天,震得广场边的旗子哗啦作响。
我站在阵前,风吹动青袍,断剑轻鸣。
日头彻底沉下去,天边只剩一抹残红。
我抬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全场瞬间安静。
“今晚之后,”我说,“帝都不会再有宵小横行。你们可以继续藏,也可以继续躲——但记住一点。”
我盯着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
“谁再敢打着‘旧秩序’的旗号作乱,别怪我没提醒——”
我抽出断剑,往地上一插。
剑身没入石板,金光自剑柄蔓延,顺着地面裂纹扩散,瞬间覆盖整个广场。
所有妖魔心头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烙进了魂里。
“你们的新规矩,”我收剑,转身,“是我写的。”
我走出广场时,身后仍是一片寂静。
阿骨打追上来,声音发颤:“昭哥,咱们……下一步去哪?”
我没回头,只把手搭在断剑柄上,轻轻一弹。
剑鸣清越,像在笑。
“去圣院。”我说,“听说那边,还有几个不听话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