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调头北上,原本护送的阵型变成了押送。
南境王坐在最末一辆破车里,双手被麻绳捆着,脸上全是汗,眼神涣散。他几次想开口,都被旁边持刀的护卫用刀鞘顶了回去。
我走在队伍侧前方,断剑挂在腰间,偶尔轻敲一下靴筒。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天空开始飘细雨。
一名曾是护卫队长的男人快步走过来,抱拳:“楚少爷,前面岔路,一条通帝都,一条绕山去旧驿。我们……走哪条?”
“走官道。”我说,“大路宽敞,好让百姓看看什么叫‘清君侧’。”
他点头退下。
阿骨打跳下来,凑近我耳边:“昭哥,你说他会不会在路上咬舌自尽?”
“不会。”我摇头,“这种人不怕死,怕丢脸。只要不让他当场出丑,他就能活得很顽强。”
“那你刚才为啥不直接杀了他?一刀解决多省事。”
“杀他太便宜了。”我冷笑,“我要他跪在金銮殿上,听满朝文武念他的罪状。我要他曾经瞧不起的奴才、小吏、守门兵,一个个抬头看他低头。”
阿骨打听得直搓胳膊,“昭哥,你比谢无赦还变态。”
“不一样。”我拍拍他肩,“他是享受痛苦,我是制造秩序。”
***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路面,车轮陷进泥里。
几名护卫合力推车,南境王蜷在角落,雨水顺着车篷滴在他脸上,像眼泪。
我站在路边石头上,看着这支倒戈的车队缓缓前行。
突然,前方传来马蹄声。
一骑快马从北面疾驰而来,马上人披黑斗篷,勒马停在队前。
“谁允许你们擅自返程?”来人掀开头罩,是个四十来岁的文官,脸色阴沉,“南境王奉旨巡查边境,岂能中途折返?”
没人说话。
我走上前,站定在他马前两步。
“你是哪个衙门的?”他居高临下问。
我不答,只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轻轻抛给他。
他接住一看,脸色变了。
这是圣院特许的“监察令”,只有大长老级别才能签发。虽然陆九渊已被封印,但这枚令符仍在流转——昨晚我在拍卖行后台顺的。
“现在。”我盯着他,“这趟差事归我管了。”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还想说什么。
我抬手,血瞳一闪。
他胯下那匹马突然跪了下来,把他摔在地上。
“回去告诉萧景珩。”我俯视着他,“南境的事,轮不到他插手。下次派人,记得挑个聪明点的。”
那官员爬起来,连滚带爬翻身上马,头也不回跑了。
阿骨打吹了声口哨,“昭哥,你刚才那眼神,跟谢无赦发疯前一模一样。”
“那是他学我。”我收回目光,“装疯的人多了,别以为只有他会咬人。”
***
车队继续前进。
雨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漏下一束光,照在断剑锈迹斑斑的刃上。
我伸手摸了摸剑身,冰凉。
系统安静了几秒,突然蹦出一行字:
【终极算计完成!疯批值+1500!当前总额突破十万大关,解锁新权限:可短暂唤醒灭世魔尊残魂,持续十息。是否立即激活?】
我没选。
只是把剑往腰间一挂,迈步向前。
阿骨打追上来,嘟囔:“昭哥,你说咱们这次是不是玩太大了?南境王被抓,萧家肯定坐不住。”
“他们早就坐不住了。”我回头看了眼被押送的马车,“我只是给他们递了根绳子,让他们自己往上套。”
他挠头,“那……接下来咋办?”
“办大事之前。”我停下脚步,望着远处帝都轮廓,“先找个地方吃饭。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