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发现,墙壁裂缝里,一双双发绿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我抬起手,指尖凝聚一点血光。
刹那间,四壁轰然炸开!
上百只低阶妖魔从暗洞涌出——有断角的山魈、缺耳的地狼、只剩半张脸的哭尸,全是阿骨打昨晚偷偷运进来的“老客户”。它们嘶吼着扑上去,专咬手腕、脚踝、喉咙,不杀人,先废战斗力。
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
刀光乱闪,符纸炸火,可这些死士的禁制阵还没摆成,就被七八个妖魔按在地上啃靴子。
“撤!引爆符阵!”面具男怒吼。
他猛地抽出腰间一叠红符,就要拍地。
我没动。
那些符纸,早在他们进门前,就被我用焚世领域的余温烤干了灵力引线。
他拍下去,屁都没冒一个。
“哈?”他愣住。
我从阴影里走出来,青袍晃了晃,断剑点地:“诸位大清早不睡觉,跑我家地窖团建?”
他猛然回头,面具下的眼睛眯成缝:“楚昭!你没逃?”
“逃?”我笑出声,“我在这儿等你们请安呢。”
他咬牙,反手抽出短刃,直扑而来。
我站着没动。
血瞳一闪,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了。
“别挣扎。”我说,“你现在连眨眼睛都得我批准。”
身后,阿骨打抱着一堆缴获的装备走过来,嘴里嘟囔:“这群人真穷,刀是铁皮焊的,符是废报纸画的……咦?这个袋子咋这么眼熟?”
他从面具男怀里摸出个黑色小囊,约莫拇指大,表面绣着暗纹。
我眼神一凝。
伸手接过,指尖一搓,认出来了。
和陆九渊那天用的一模一样。
“不是萧家的货。”我低声说,“这是‘影堂’的东西。二十年前被逐出师门的那批人,专门替主子处理脏事。毒杀、纵火、栽赃,一条龙服务。”
阿骨打咽了口唾沫,“所以……他们不是为萧景珩办事?”
“棋手换了。”我捏着毒囊,慢慢逼近面具男,“你也不是贵族余孽,你是旧党残部,陆九渊当年的亲信。他没死,你们也没散,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借萧景珩的手搅局,再借我的头,完成所谓的‘正统回归’。”
他嘴唇颤抖,想咬舌。
我早有准备,血瞳一压,直接锁住他咽喉肌肉。
“别急。”我蹲下,平视他眼睛,“你说不说都行。但我想让你知道——你们精心策划的围剿,从我抛铜牌那一刻,就成了我的猎场。”
我站起身,抬脚踩住他持刀的手腕,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声。
“萧景珩以为他在钓鱼。”我声音低下来,“谢无赦觉得他在玩艺术。你们这些老东西,觉得自己藏在棺材里吹阴风,就能操控一切。”
我俯身,贴近他耳边:
“可你们忘了——我才是那个,笑着把世界烧成灰的人。”
他瞳孔剧烈收缩。
我直起身,对阿骨打说:“关密室,别让他死。我要他亲眼看着,接下来几天,帝都会变成什么样子。”
阿骨打敬了个滑稽的礼,“明白!留口气,还得听八卦!”
我转身走向出口,脚步沉稳。
地窖门打开一条缝,外头天光微亮。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面具男躺在地上,嘴角渗血,眼里不再是狠意,而是一种近乎恐惧的恍惚。
就像看见了不该存在的东西。
我笑了笑,抬手将毒囊扔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
“有点苦。”我说。
然后走出地窖,顺手把门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