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蹲在一旁,爪子刨了刨雪,又闻了闻牌子,龇牙低吼:“汪呜!”(翻译:上面全是蛇味,还有点像烧糊的纸。)
我点点头,从袖子里抽出一条黑布,裹住右手才弯腰拾起。
指尖刚触到表面,一股寒意顺着胳膊往上爬,不是冷,而是像有无数根细针扎进骨头缝里,嗖一下直冲天灵盖。
我眼前闪了那么一下——
黑暗中,一排数字浮着,像是刻在墙上,又像是写在血里。最前面那个编号已经模糊了,但我看清了第二个:02。
然后画面没了。
我晃了晃脑袋,呼吸稳住,脸上没露半分异样。
“想给我塞记忆碎片?”我捏了捏牌子,收入怀里,“你还真当我脑子是你家公告栏?”
小骨紧张地看着我:“昭哥?”
“没事。”我拍拍他脑袋,“就是这老头临死还不忘发个群发广告,烦得很。”
他眨巴眼:“那咱们还去疗养院吗?谢无赦那边……”
“不去。”我打断他,望向西边矿道入口。
那地方黑得不像洞口,倒像是被人用墨汁泼出来的窟窿,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股铁锈混着陈年霉味的气息。
“既然他特地留个牌匾告诉我‘终章’到了,那就说明——真正的结尾,不在外面,在里面。”
小骨咬了咬牙,挺起胸脯:“我跟你进去!”
我看了他一眼,忽然笑出声:“你还真是比阿骨打能扛事儿,起码不问‘里面有没有吃的’。”
他耳朵一抖,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其实我想问的。”
“行了。”我拍了他肩膀一下,“等会进去了,闭嘴、贴墙、别乱碰东西。要是看到写着‘危险勿入’的牌子,反而要多看两眼。”
他重重点头。
我转身朝矿道走,脚步没停。
身后雪地上,只留下一串脚印,深浅不一,像是某种密码。
走到洞口前三步,我停下。
怀里的钻石牌忽然震了一下,极轻微,但我能感觉到。
不是震动,更像是……共鸣。
就像钥匙碰到了锁芯。
我伸手摸了摸断剑,冰凉的金属贴着手腕,熟悉得像另一层皮肤。
“你说游戏永远不会结束?”我低声说,声音不大,却在洞口来回撞了几下,“那你有没有想过——”
我抬脚,踏进黑暗。
“老子从来不按剧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