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脚继续往前走,小骨立刻跟上,脚步有点踉跄,但咬着牙一步不落。
阿骨打站在原地没动,风吹得他破袄猎猎响。
我走出十几步,回头:“还不滚?等我请你喝送行奶茶?”
他咧嘴一笑,眼眶有点红:“昭哥……别死外边。”
我反手一拳砸过去,他踉跄两步,差点坐雪堆里。
“滚回去好好活着。”我哼道,“不然谁给我写八卦日记?谁帮我背锅?谁替我顶罪说‘这不是昭哥干的,是风太大’?”
他笑骂:“那你可得给我留点黑料素材!”
“放心,够你写到孙子辈。”
他挥了挥手,转身踏上北归的雪路,身影越走越远,最后只剩一个晃动的灰点,渐渐融进风雪里。
我没再看他,抱臂站着,风灌进领子,冷得人清醒。
小骨默默站到我身侧,矮半个头,却挺得笔直。
我低头:“怕吗?”
他摇头,声音稚嫩但稳:“昭哥在哪,哪就不怕。”
我嗤笑:“马屁精,比你哥还懂。”
他没反驳,只是悄悄把辣条袋子叠整齐,塞进怀里,像藏宝贝似的。
我迈步向前,官道延伸向北,雪盖住了所有脚印,也盖住了过去的痕迹。
小骨紧跟在我后面,踩着我的脚印,一步不差。
走了一段,他忽然小声问:“昭哥,咱们去哪儿?”
“北境。”我说,“查一个人,一把剑,一场旧账。”
“那……要打架吗?”
“肯定要。”我拍了拍腰间断剑,“而且是大的。”
他点点头,没再问,只是把手缩进袖子里,攥紧了什么。
我眼角余光瞥见,他袖口露出一角红布,像是从哪块旧衣上撕下来的,边缘烧焦了,像是经历过火。
我没多问。
风越来越大,吹得衣袍翻飞,远处天际线压得很低,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小骨忽然停下脚步,耳朵竖起,尾巴微微绷直。
我也顿住。
他低声说:“昭哥,刚才……好像有人在喊你名字。”
我眯眼望向风雪深处。
什么都没听见。
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