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巷口那道远去的背影,风雪压着他的白衣,像一张被撕了一半的纸。
断剑还横在身前,刃口幽蓝的光已经暗了,但血瞳没散。我能感觉到疯批值还在涨,脑子里系统弹幕安静得反常,像是在憋什么大招。
“出来吧。”我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风雪,“别蹭雪了,你那把扇子上的兰绣我都认得——左边第三朵少一瓣,是你上次在我院墙外偷听时被猫抓的。”
风停了一瞬。
雪花缓缓落地,一道人影从拐角踱出,玉骨折扇轻摇,唇角带笑:“楚兄果然敏锐,连我藏针的角度都能猜中。”
我冷笑:“你走路像踩棉花,喘气像念悼词,装什么君子?刚才躲在暗处看谢无赦发疯,是不是很享受?”
他没恼,反而笑了:“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疯,还是……装的。”
话音未落,他忽然收扇。
指尖一弹。
三根银针破空而至,细得几乎看不见,却快得撕裂风声。
我偏头,两针擦耳飞过,第三针“噗”地钉进身后一名昏厥兵卒的脖颈。
那人猛地抽搐,七窍流出黑血,皮肤迅速泛起青黑色蛇纹,像是有东西在皮下爬动。
“哎呀,射偏了。”萧景珩轻叹,语气惋惜得像打翻了茶盏,“这支针本该送你的。”
我没理他,蹲下身翻开那具尸体的眼皮——瞳孔呈灰绿色,血管发紫,脉络扭曲成藤蔓状。
这毒……不对劲。
“这不是北疆常见的妖化剂。”我站起身,盯着他,“是‘寒心散’的变种,加了引魂香和骨蚀粉。楚家禁药房的东西,二十年前就被封了。”
萧景珩挑眉:“聪明。不过你还漏了一点——这批药,是从你们楚家地窖拿出来的。”
我心头一震。
“这些妖化人,”他慢悠悠打开扇面,露出背面一行小字,“不全是北疆流民。其中有三十七个,是你家去年‘病逝’的仆役。”
我呼吸一顿。
“他们不是死于疫病。”他轻轻抚过那行字,“乃献于‘新神’之祭。”
我攥紧断剑,掌心被锈刃割破,血顺着剑柄滑下去。
“你动我家人?”
【触发神降!血瞳焚城!倒计时60秒启动!】
体内一股热流炸开,像是有人往我血管里灌了熔岩。视野瞬间染红,地面开始发烫,脚下的积雪“嗤”地冒起白烟。
阿骨打从雪堆里探出头:“昭哥?你怎么又……”
“封街!”我吼出一声,咬破舌尖强行清醒。
他愣了一下,尾巴“轰”地暴涨,横扫而出,像一堵毛茸茸的墙,将街道两头彻底堵死。
“昭哥!我撑不了太久!”他喊着,尾巴边缘已经开始焦黑卷曲。
我没回头,血瞳死死锁住萧景珩:“你说他们是祭品……谁的祭品?”
他站在原地,白衣胜雪,笑得像庙里的菩萨:“你以为你是灭世魔尊转世?可笑。你不过是我父辈计划中的一枚‘容器引信’。楚家愿意提供血裔,只为换取权势延续——你父亲,签了字的。”
我脑中“嗡”地一声。
疯批值狂飙:【疯批值+500!神降强化!】
地面裂开,火舌如龙爪般窜出,沿着砖缝蔓延,整条街的温度骤升。残存的妖化者残躯开始冒烟,有的甚至自燃起来。
“不信?”萧景珩忽然掀开左袖。
一道陈年疤痕横贯小臂,扭曲如蛇。
“十二岁那年,我在古墓外等你出来——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找到那里?因为楚家三老爷,亲手把我送进去的。”
我僵住。
那天我从古墓醒来,浑身是血,手里握着断剑。外面守着一群黑衣人,领头的就是三叔。
原来……他也参与了?
“而你……”他忽然狞笑,“才是那个不该活着的‘失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