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现在咋办?报警?举报非法建筑?”
“报警个屁。”我拍拍他脑袋,“咱们出差。”
“啊?”他愣住,“现在?天都快黑了!”
我抬头看天。
夕阳正压在城墙边上,金红色的光洒满废墟,照得满地焦黑砖石像是铺了层金粉。这光,跟我十二岁那天在演武场跪着时一模一样。那时候所有人都笑我,说楚家三少爷连一级魔法都放不出来,活该被踩进泥里。
今天,我回来了。
不一样了。
“太阳落山前没人动手,”我慢慢站直,“就是因为知道,等它彻底沉下去,就轮到我出牌了。”
阿骨打挠挠头:“所以……你是说,敌人选这时候藏东西,是因为觉得安全?”
“对。”我弯腰拔出断剑,拍掉剑身灰尘,“他们以为黑夜是掩护。可他们忘了——”
我转头看向驴车,顺手从旁边包袱里扯出一件黑披风,往肩上一甩。
“老子现在,白天也能让人睡不着觉。”
披风鼓起,猎猎作响。阿骨打看得眼睛发亮:“昭哥,你这造型……有点吓人啊。”
“吓人?”我勾唇,“这才叫专业出差装备。再说了——”我指了指他嘴边油渍,“你一个狼妖,吃烤肉还能吃得满脸是油,才叫丢人。”
他嘿嘿一笑,尾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那我收拾东西!带够干粮,路上给你炖狼汤补身子!”
“你敢。”我抬脚就踹。
他灵活一跳,窜到车上去翻包袱。
我站在原地,血瞳扫过整片废墟。疯批值开始缓缓上涨,系统弹幕冒出来:【宿主主动追击高危目标,行为极度危险!+500!】
【无视风险,执意北上,疯批值+300!】
【披风加身,气场全开,建议立刻挑衅强者以维持状态!】
我没理它。
手指抚过断剑剑柄,温度依旧。这次要去的地方,比海底更冷,比封印更深。但我不怕冷,也不怕暗。
我怕的是——太久没人让我出手了。
“阿骨打。”我转身朝驴车走。
“在!”
“东西收好了?”
“齐了!干粮、火折、备用裤衩都打包了!”
“好。”我踏上车板,回身看了眼帝都。
最后一缕阳光卡在城楼尖顶,像根快要熄灭的火柴。
“走。”我说,“去会会那个躲在冰棺里的玩意儿。”
驴车晃了晃,轮子开始转动。
阿骨打坐在车尾,啃着最后一口羊腿,含糊不清地问:“昭哥,你说他要是也像萧景珩那样,表面温柔实则变态,咱咋办?”
我摸了摸断剑。
剑身轻震,仿佛听见了猎物的呼吸。
“那就让他见识下,”我淡淡道,“什么叫真正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