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我低喝，“守着出口，别让任何人靠近。”
“明白！”他立刻转身趴伏在通道口，尾巴横扫一圈，把碎石堆成简易屏障。
我闭眼，启动“记忆改写”。
这一次不是对外输出，而是逆向读取。我把意识顺着断剑探入地面，沿着妖纹的能量流向追溯源头。就像黑进一台老式主机，靠蛮力破解加密日志。
第一段画面闪现——
一间密室，墙上挂满人体图谱。谢无赦站在中央，手里拿着一支青铜刻笔，正在一个平民背上划动。那人被绑在架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睛睁得极大，满脸冷汗。
镜头拉近，他背上的皮肤正在溃烂，露出底下新生的黑色纹路。那些纹路和我们现在看到的一模一样。
第二段画面——
三天后。同一个男人站在空地上，四肢扭曲变形，皮肤裂开，长出鳞片。他的眼睛完全变色，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几个穿黑袍的人围着他测试反应速度，记录数据。
第三段——
谢无赦站在高处，看着一群同样妖化的人列队行走。他轻声说：“三个月，足够让整座城变成我的兵工厂。”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猛地睁开眼，鼻腔一热，一抹血从嘴角溢出。疯批值暴涨的同时，脑子里也炸开了锅，无数杂乱信息往里挤，差点把我意识冲散。
“操……”我扶住断剑才没跪下。
系统终于稳定下来，跳出新提示：【检测到妖变源头，疯批值+400，解锁‘妖纹解析’！】
眼前的世界再次变化。那些原本杂乱的符文现在清晰可辨，每一道都有独立编码和归属标签。我扫了一眼最近的几条：
【批次：辰月三号】
【投放地点：东城区贫民巷】
【预计激活时间：七十二时辰后】
“难怪最近街上总有人失踪。”我抹掉嘴角的血，“不是逃难，是被提前回收了。”
阿骨打跑过来：“昭哥，你脸色不对！”
“没事。”我站直身子，“就是看了点不该看的东西。”
“啥东西？”
“真相。”我冷笑，“谢无赦根本不是临时起意，他是早就算好了。三个月前就开始往普通人身上种妖纹，等仪式一开，全城变兵。这哪是召唤邪灵？这是搞军事演习。”
阿骨打拳头捏得咯咯响：“太阴了……这些人可是活生生的命！”
“在他眼里，命就是耗材。”我看向暗河深处，“而且这才刚开始。这条河底下还有更多，顺着这些纹路一直走，应该能找到主控节点。”
“那还等啥？”阿骨打撸起袖子，“咱们直接炸了它！”
“炸？”我嗤笑，“你拿头炸？这里是地下灵脉交汇点，随便引爆会引发地陷。我们要做的不是破坏，是接管。”
我伸手按在断剑上，血瞳再度亮起。新解锁的“妖纹解析”能力开始运转，视野中所有符文路径自动标注出最优追踪路线，像导航一样指向下游。
“跟紧我。”我说，“别碰水，别碰墙，更别碰地上那些发光的字。咱们要去的地方，叫‘出厂设置中心’。”
阿骨打点头，紧跟在我身后。
暗河越来越窄，水流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频震动，像是某种巨大机械在运转。空气中多了股金属味，混着淡淡的焦糊气息。
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前方出现一面石壁，上面嵌着一块青铜板，刻着沙漏形状的符文。那是整个妖纹网络的中枢标识。
我停下脚步，伸手触碰青铜板边缘。
一瞬间，所有符文同时亮起，青光如潮水般涌向深处。
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