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落下,全场沉默了两秒。
然后,掌声炸了。
不是礼貌性鼓掌,是真有人激动得站起来喊好。有学员挥着手臂大叫“楚师兄牛逼”,连边上执勤的守卫都抬了抬手行礼。
系统在我脑子里蹦出一行字:【获得荣誉,疯批值+30】
我差点笑出声。
装正经也能涨分?早知道我去年就去竞选学生会主席了。
阿骨打在
我不理他。
这才是最真的。
疯批值不是只认打打杀杀,它也认场面话、认心理战、认那种“我明明能灭你满门却偏要讲道理”的压制感。
这才是高级疯。
表彰流程走完,人群开始散。
我没动。
阿骨打凑上来:“昭哥,回吗?”
“不急。”我站在广场中央,抬头看天。
云层裂了道缝,阳光漏下来,照在断剑上。锈迹斑斑的剑身居然泛了点暗光,像是回应什么。
我能感觉到,不止是台上的那些人盯着我。
高塔上有影子,暗巷口有气息,远处钟楼的尖顶下,也有目光落在我身上。
监视没停,反而更密了。
但他们现在不敢动手。
因为我站在这儿,光明正大地站着,手里拿着圣院给的荣誉,嘴里说着守护的承诺。
我要是突然死了,或者疯了,那就是圣院的耻辱。
他们得掂量。
“阿骨打。”我忽然问。
“在!”
“你说我现在这样,像不像个正经人?”
他愣了下,挠头:“呃……表面挺像,但你眼里那股劲儿,还是跟要拆房子似的。”
我笑了。
“那就对了。”
正经人皮,疯子骨,才是最难防的。
我慢慢把手搭回断剑上,指腹摩挲过一道旧痕。那是我在古墓里第一次拔它时留下的划伤,十二岁,血滴进去,系统第一条弹幕跳出来:【装疯成功,疯批值+10】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在演。
现在我知道,我是真的疯,只是披了层皮。
风卷着碎叶从脚边掠过,我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断剑热了。
不是战斗时的那种灼烫,是一种缓慢的、持续的升温,像是里面的东西醒了,正在听。
我不动声色地握紧它。
远处高墙上,一道黑袍身影一闪而过,太快,看不清脸。
但我知道他在看我。
我也看向他。
嘴角一点点扬起来。
下一秒,断剑猛地一颤,剑柄上的锈片“啪”地崩落一块,露出底下暗红色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