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特制联络暗号。
我冲阿骨打抬下巴:“躲好。”
他立刻缩进床底,只露出一双发绿的眼睛。
门开,一个穿青衣的小执事站在外面,手里托着个紫砂茶盏,热气腾腾。
“楚少爷,陆长老请您明日辰时到清竹居一叙,说是有要事相商。”
我把茶接过来,没喝,放在桌上。
“就这事?”
“是。”小执事低头,“长老说,您最近思过辛苦,特意备了些安神茶,助您静心。”
我乐了。
安神茶?怕我不是太清醒,拆他老底?
我端起茶,吹了口气,漫不经心道:“回去告诉大长老,我这废柴明天一定准时到。顺便带句话——他那点安神香压不住心火,真想聊,不如敞开门说。”
小执事愣了下,没听懂,但还是记下了。
“还有,”我指了指茶盏,“这茶我不喝,太烫。”
说着,我把整杯茶泼向墙角。
水花四溅的瞬间,地面映出一道极淡的金色符纹,一闪即逝。
果然是监视法阵。
难怪他们选这个时候来送信——刚拿到情报就上门,摆明了是试探我有没有发现什么。
我抬脚,鞋底碾过那块湿砖,把符纹踩碎。
小执事吓一跳,忙说:“楚少爷,这……这是长老赐的茶……”
“赐不起。”我冷笑,“我这人命薄,喝多了会折寿。”
他不敢再多言,匆匆退了出去。
门一关,我立刻转身,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细银针,在刚才泼茶的地上划了几道。
阵破了。
至少能撑两个时辰不被窥视。
阿骨打从床底钻出来,低声问:“昭哥,你真要去?”
“去。”我坐回床边,拿起断剑横在膝上,“我不去,他怎么敢把底牌全亮出来?”
“可那是陷阱。”
“我知道。”我摩挲着锈刃,“但他不知道,我也给他准备了一份见面礼。”
我从怀里摸出一张叠得极小的黄纸,上面是我昨晚用血写的反咒符。
不是破解心锁咒的——那玩意儿现在动不得,一碰就会触发预警。
是伪装符。
能让我的情绪波动看起来像是被控制后的顺从反应,实际上意识完全清醒。
只要他以为我已经入套,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变成送人头。
阿骨打看得一脸崇拜:“昭哥,你太阴了。”
“这不是阴。”我咧嘴一笑,“这叫礼尚往来。”
我低头看着断剑,轻声说:“老东西想看我乖乖赴死?”
“我就笑着进门,顺手把他家门槛踹烂。”
窗外风穿堂而过,吹动窗纸哗啦响。
我抬起手,掌心那道淡红印记正微微发烫。
疯批值572。
离下一个记忆碎片只剩8点。
够用了。
门外忽然又响起脚步声,这次是两个人。
我迅速把黄纸塞进舌下,躺回床上,拉起被子盖住半张脸,呼吸放平。
脚步停在门口,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闭着眼,嘴角却一点点翘了起来。
他们以为我在等死。
其实我在等天亮。
等我亲手掀了这场戏台。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