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七人全愣住了。
我缓缓站直，断剑仍挂在腰间，但我没拔它。
我只是抬起手，指尖燃起一团无色火焰，悬在半空，映得四周光影扭曲。
“你们听过一句话吗？”我声音不高，“别碰疯子，尤其是——知道自己在发疯的疯子。”
七人中有两个开始后退。
我没有追击。
反而转身，看向萧景珩。
他站在原地，脸色依旧平静，可握着扇子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你不敢亲自下场。”我说，“因为你清楚，一旦你动手，就等于承认你怕我。”
他没说话。
我笑了笑，血瞳褪去，掌心火焰熄灭。
“你以为这是伏击？”我拍了拍衣服，“不，这是我给自己安排的实战考核。你们八个，外加一个伪君子监考官——评分标准呢，就是看谁能让我多说一句狠话。”
我顿了顿，朝他眨了眨眼：“目前来看，勉强及格。”
空气凝固了几息。
然后，萧景珩忽然笑了。
“有趣。”他说，“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抬手，轻轻一挥。
剩下七人立刻收势，迅速撤入林中，动作整齐，显然训练有素。
他自己也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在他背后叫住他。
他脚步一顿。
“下次想杀我。”我说，“记得换个时间，别挑子时。我这人晚上脾气不好，万一真烧了你，回头圣院还得怪我破坏公物。”
他背对着我，停了两秒，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间再无声息。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掌心又微微发热。
系统提示刷屏：【心理压制成功，疯批值+25】【以弱示强，诱敌破绽，疯批值+20】【神降震慑，未造成致命伤害，策略性胜利，疯批值+30】。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火已经没了，但那种“只要我想，随时能烧起来”的感觉，前所未有地清晰。
这不是靠系统催出来的怒气，也不是被人骂爹娘时激发的情绪反弹。
这是我自己点燃的东西。
我转过身，面对枯井。
井口那条裂缝，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蹲下，伸手摸了摸边缘。
指尖传来一丝异样——不是石头的粗糙，而是一种类似焦痕的脆感，像是被高温烧过很久，又冷却下来。
我皱眉。
这口井……以前被人用火封过？
正想着，远处钟楼传来三声闷响。
子时三刻已过。
我站起身，拍掉膝盖上的尘土，正准备离开——
忽然，井底传来一声极轻的“咔”。
像是某种机关松动的声音。
我眯起眼，盯着那黑洞洞的口子。
下一秒，井壁缝隙里，缓缓渗出一缕暗红色的雾气，贴着地面蔓延开来，悄无声息地绕到我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