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绝了才是蠢。”我冷笑,“留两个活口,带伤跑,回去报信。我要让他们回去说——楚昭不但设了局,还让他们进了局,最后轻轻松松放了条生路。”
“这……这不是心软?”
“这是钓鱼续费。”我敲了他脑壳一下,“他们回去一说‘楚家三少爷早有准备’,幕后那位才敢信。信了,才会派更大的队伍来,带更贵的家伙什。到时候——”
我指了指阵盘角落一闪而过的信号残影:“我们不仅能顺藤摸瓜,还能一口气拔了根。”
阿骨打恍然大悟,立马掏出骨哨吹了三短一长。这是新指令:放开东巷缺口,让两人逃出去,但必须有一只小鸦尾随,盯死他们的逃跑路线。
没过多久,那只小鸦果然衔着一块符牌飞回来,落在窗台上喘气。我拿过来一看,符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丙七组,归档于城南第三密库”。
“有意思。”我把符牌丢给阿骨打,“记下来,回头咱们去串个门。”
他小心翼翼收好,又问:“那……接下来干啥?”
“等。”我靠回椅子,眼中的血色慢慢褪去,“等他们把下次行动计划写在脸上。”
阿骨打点头如捣蒜:“懂了!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你是猪都教不会的那种。”我扔了块布团砸他脸上,“记住,我们现在不是在打架,是在演戏。他们是观众,也是演员,但我们是导演。”
他嘿嘿笑着躲开,正要说话,阵盘忽然又震了一下。
不是敌情,是断剑内部的日志提醒——昨晚释放的虚假能量波动,已被三处不同势力记录并标注为“疑似封印松动征兆”。其中一份报告的接收者代号是“兰扇”,另一份则流向了圣院深处某个常年封闭的塔楼。
我眯了眯眼。
兰扇?玉骨折扇?萧景珩那家伙,终于按捺不住了。
我拿起断剑,在桌面上轻轻磕了两下,像是在打招呼。
系统弹幕冒出来:【+8】【这波操作稳中带狠,建议申报年度最佳反杀案例】
“你再刷屏我就把你塞进扫帚柄里当符芯。”我瞥了眼窗外,“下次抽奖奖品是阿骨打的袜子。”
弹幕瞬间消失。
阿骨打委屈巴巴:“昭哥,我又没惹你……”
“闭嘴。”我打断他,“去通知雪狼,今晚加餐,奖励肉干。另外——”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阵盘上那个刚刚熄灭的信号点。
“让泥鳅把水道清一遍,明天可能有贵客要走暗路。”
阿骨打应了一声,跳窗走了。
屋里安静下来,我重新盯住阵盘。数据流平稳,妖使状态正常,逆向引爆阵已重置,随时能再炸一轮。
我活动了下手腕,掌心那道旧伤有点发痒。之前为了提纯感知割的口子,现在已经结痂,但每次用力还会渗血。
我把断剑横放在腿上,刀刃朝上。
它很钝,锈得厉害,像是随时会断。可我知道,只要我愿意,下一秒就能让它亮起来。
不是靠系统,不是靠疯批值。
是我自己。
窗外风掠过屋檐,吹动一片瓦。
那片瓦晃了半秒,咔的一声,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