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跄站稳,脸色发白。
我拍拍剑柄:“这火龙术,可是圣院禁咒改良版?萧公子,你从哪学的?私闯禁书阁,还是有人内应?”
他嘴唇发抖,没说话。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三声轻叩。
啪、啪、啪。
接着,四道人影跃下,站成一排。
领头的是铁头,蛮族战士,脑袋比城墙硬,拳头比铁锤重。
他抱臂冷笑:“我们作证,他曾私闯禁书阁,偷抄《炎龙啸》残卷,还贿赂守阁人。”
身后三人齐声:“我们亲眼所见。”
萧逸瞳孔一缩。
这四人不是楚家的,也不是萧家的。是历练时活下来的旧友,我昨夜刻了字,传了信。
他们没立刻站过来,但也没把青铜片交给萧逸。
说明他们还在局里。
我看着萧逸:“你设局让我疯,想让我自乱阵脚。可你忘了——疯子最不怕乱。”
他死死盯着我,声音发颤:“你根本没疯。”
“我没疯。”我笑,“但我装疯,装得比你演君子还像。”
他猛地抬手,还想再攻。
我抬剑一指:“你再动一下,我就把赌坊账本和禁书阁记录送去圣院监察堂。你觉得,长老们会信你,还是信四个历练老兵?”
他僵在原地。
人群哗然,议论声一片。
“楚三少爷赢了?”
“他哪是废柴,这是把萧公子当棋子走啊!”
“听说他昨夜还在念叨‘门要开了’,原来是钓鱼?”
我收剑入鞘,拍了拍袖子上的灰。
“我草包一个,只会说疯话。”我环视四周,“但疯子能赢,说明你们更怕真相。”
说完,我从怀里抽出一张纸,甩在地上。
是地下管网图的复印件,七条主脉,交汇点清晰,最深处画着一扇门。
“谁还想挖,我送你们一张。”我冷笑,“别半夜偷偷摸摸,像话吗?”
人群彻底炸了。
有人弯腰去捡图,有人后退几步,像见了鬼。
萧逸站在原地,脸色灰败,终于转身,踉跄离去。
他带来的武士没人敢拦我,全退了。
阿骨打跑过来,咧嘴笑:“昭哥,咱们赢了!”
我没说话,弯腰捡起那张图。
边角被踩了一脚,墨迹有点糊。
我摸出火折子,点燃一角。
火光映着我的脸,也映着院中那块青石板。
裂缝又深了一寸。
我转身回屋,把烧剩的纸灰撒进茶杯。
阿骨打跟进来:“接下来咋办?”
我坐下,手指敲着桌面。
三更天,门开一线。
可门没开,钥匙也没动。
但有人动了。
我盯着窗外。
那股呼吸声没了,可地上有道湿痕,从院墙根一直延伸到外巷。
是血。
不是我的。
我端起茶杯,吹了口气。
“记一笔——”我低声说,“装疯的,赢了。”
杯沿碰到唇边时,断剑突然震了一下。
不是警告。
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