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次，就在张家口，给狗日的小鬼子好好亮亮剑！
让他尝尝咱们天上地下一起揍的滋味！”
大同机场边缘。
那片被划为美军临时驻地的区域，此刻已颇具规模。
活动板房排列整齐，巨大的伪装网覆盖着油料堆场和弹药区，远处扩建的跑道上，不时有p-51呼啸着起降，带起漫天黄尘。
江岳找到默菲斯上校时，他端着一杯冷咖啡，坐在地图前思考着什么。
“上校，”
江岳开门见山，用尽量清晰的语调说明来意，
“我们即将对张家口外围及城区发动地面攻势，需要航空队的大力支持，精确轰炸一些关键军事目标，为步兵打开通道。”
他原以为需要费一番口舌来解释这些目标的战略价值，甚至可能面临关于任务风险、资源分配的质疑。
毕竟，让宝贵的“野马”和b-25去啃硬骨头，并非所有人都能立刻理解其必要性。
出乎意料的是，默菲斯几乎没怎么犹豫，他抬起头，那双饱经风霜的蓝眼睛里非但没有为难，反而闪过一丝近乎兴奋的光芒。
“江，你的请求非常及时！”
默菲斯的声音带着一种找到答案的轻松感，
“我们正面临一个训练瓶颈。”
他挥手示意江岳靠近沙盘，解释道：
“你看，我的小伙子们，无论是战斗机飞行员还是轰炸机机组，他们已经完成了基础飞行和战术编队训练。
我们甚至飞到过太原和张家口上空，进行过模拟攻击。”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语气带上了几分无奈：
“但那远远不够。
在没有地面明确指引、没有真实敌人防空火力威胁的情况下投弹，就像在蒙着眼睛打移动靶。
炸弹扔下去，落到哪里？
效果如何？
我们只能依靠模糊的航拍照片进行粗略评估，这严重限制了训练质量的提升。
飞行员无法真正体验战场环境，无法锤炼在压力下的精准轰炸技能。”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江岳：
“现在，你们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真实的日军目标，明确的地面指示，这正是我的机队迫切需要的‘高阶训练场’！
在实战环境下锤炼战术，评估毁伤效果，比任何模拟训练都更有价值！”
默菲斯的态度干脆利落，带着职业军人的务实：
“所以，江，配合你们的作战计划，将其纳入我们的实战化训练大纲，我完全同意。”
他随即提出了唯一，但在他看来至关重要的条件：
“不过，为了确保训练效果，也为了更准确地评估轰炸效能，为后续战术改进提供数据，我需要在我们约定的轰炸行动中，在你们的前沿地面部队里，加入我们自己的空中观察员。”
他进一步说明：
“观察员负责在最近距离上，亲眼确认炸弹是否命中目标，评估毁伤程度，记录日军防空火力的反应，并为飞行员提供可能的修正建议。
这对我们积累经验、提升未来作战效率至关重要。”
江岳略一沉吟，便明白了默菲斯的意图。
这要求合情合理，既能满足己方的战术需求，也能提升美军航空队的实战能力，是双赢。
至于观察员的安全和协同问题，他相信能够解决。
“没问题，上校。
我们欢迎观察员随同前进。
他们会得到我们地面部队的全力保护和必要协助。”
江岳爽快地答应下来。
“很好！”
默菲斯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立刻转身，对旁边待命的一名军官吩咐了几句。
看到默菲斯慎重的表情，江岳总觉得这个看似忠厚的美国军人，却是十分精于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