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
“死啦死啦滴!”
最后的威胁,在这独立团掌控的天地里,苍白得像一张废纸。
“三天?”
丁大贵脸上瞬间“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拍得胸脯砰砰响:
“成!我丁大贵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一定把话给您递到!至于地点嘛……”
他拖长了调子,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护卫那只始终插在鼓囊囊口袋里的手,
“等货主定了,立马派人知会您!您看这……”
竹下森也厌恶至极地冷哼一声,朝护卫猛地一偏头。
护卫阴沉着脸,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如同扔垃圾般,“砰”一声重重砸在檀木柜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竹下森也看都懒得再看丁大贵一眼,转身就走,步伐僵硬急促,后背的西装甚至被冷汗洇出了一片深色印记。
护卫紧随其后,两人几乎是逃也似的,仓皇地钻入门外的人潮,眨眼消失不见。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融入街角,丁大贵脸上那副夸张的笑容如同潮水般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封般的凝重和一丝淬了毒的嘲讽。
他看都没看柜台上那袋作为“诚意”的肮脏定金,只是随手抄起那块乌沉沉的铁木镇纸,在掌心用力地、反复地摩挲着,仿佛要擦去沾染上的污秽病菌。
“老四。”
他声音低沉,如同地底传来的闷雷,对着旁边一个看似整理药材、实则眼神精悍如鹰的精瘦伙计。
“让门口‘卖糖葫芦’的老王头跟上去,摸清这两头东洋耗子,到底钻进了哪个耗子洞。”
“给后院传话:‘东洋饿鬼急红眼了,三天后要来啃硬骨头!’让兄弟们把家伙都给我擦亮了!弦,绷紧了!”
他顿了顿,眼中寒芒一闪,如同暗夜划过的刀光:
“再给‘货主’那边递个信儿——”
丁大贵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鱼’,咬钩了!饿疯了!饵,就一份!’让他们——把网,给我收紧了!”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淬火的钢针,刺向竹下森也消失的街角方向,声音不高,却带着金铁交鸣般的杀气:
“哼,小鬼子,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敢在平安县摆你蝗军的臭架子?!”
他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镇纸,仿佛掂量着对手的命运:
“如今这地界儿,是龙——你得给老子盘着!是虎——你得给老子趴着!”
丁大贵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锋,一字一句,如同冰锥砸地:
“就这一份‘药’——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这群魑魅魍魉,能撕咬出个什么修罗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