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酱那边的动作很快,充分诠释了什么叫“有大钱就能使磨推鬼”,尤其是在这笔钱还不用真的掏出来,只需要随口胡乱承诺的时候,那效率更是高得吓人。
在老麦克“薪资翻倍再翻倍、奖金拿到手软”的疯狂鼓吹下,在小鬼子国和小棒子国官方积极配合、民间趋之若鹜,庞大的运输船队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频繁往返于日本列岛、朝鲜半岛与安南海岸之间。
轮船的烟囱冒着浓烟,将一船船怀揣着“出国发财梦”的两国劳工,源源不断地运抵安南中部,鹰酱主要军事基地外围那片被刻意规划出来的“后勤建设区”。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超过五十万的小鬼子、小棒子劳工,以及那支由数万名前军人组成、装备了鹰酱“援助”的大部分都缴获自北安南的二手步枪和少量轻机枪的“自卫护卫队”,便如同蚂蚁搬家般,在这片热带土地上聚集起来。临时搭建的工棚连绵数里,人声鼎沸,乍一看,倒真像那么回事。
然而,在这片虚假的繁荣背后,南汉和东明两国却遇到了点“小麻烦”。倒不是人手不够,而是当前库存的土着俘虏数量,经过精确统计后,发现与承诺给鹰酱准备的人数总量相比,貌似略有“不足”,但为了凑够加倍给付的数量,还需要一点时间让楚云飞那边再抓一些过来凑数。毕竟,既然是合作,那账目得做清楚,不能亏待了“合作伙伴”。
消息传到南安城,看到还需要拖一些时间,钟铭摸着下巴,眼珠一转,又是一个坏到脚底流脓的主意冒了出来。
他立刻派出专人,给正在安南西贡忙着规划中下级军工分润的特昂普,以及正在军营里看着劳工花名册数量流口水的威廉司令官,发去了一份“友好建议”。
电报的大意是:亲爱的鹰酱朋友们,鉴于我方“置换物资”(指土着俘虏)的最终清点核对尚需几日才能完成,为了不让宝贵的“人力资源”闲置,我们有一个绝佳的建议——请务必让这批小鬼子和小棒子劳工,在这最后的一个月里,为鹰酱的伟大事业“充分发挥光和热”!
什么挖战壕、修堡垒、建机场、铺道路、搬运弹药、清理垃圾……所有最苦、最累、最危险、平日里你们自己的士兵都不愿意干的活儿,统统可以交给他们!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尽管往死里用!
而且,为了“激励”他们的劳动积极性,避免他们消极怠工甚至闹事,你们完全可以向他们宣布:鉴于安南战区环境特殊、任务艰巨,只要他们圆满完成这第一个月的“适应性高强度劳动”,并且保证工程质量,鹰酱爸爸将额外发放一笔相当于三个月工资的“高风险环境特殊津贴”作为奖励!这笔奖金,将在月底,连同他们第一个月的“高额”工资,一起发放!
钟铭在电文最后,用充满蛊惑的语气写道:“威廉将军,特昂普先生,咱们不但让那些小鬼子和小棒子们在即将触摸到天堂之门的前一秒坠入地狱,你们还可以白用那些猪猡一个月,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
当特昂普拿着这份电文,找到正在指挥部里对着沙盘琢磨怎么把劳工营地布置得更“方便”南汉军队突袭的威廉时,两人凑在一起看完,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指挥部里只剩下电风扇嗡嗡的转动声。
良久,威廉才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特昂普,声音带着一丝干涩:“特昂普……我的老朋友,你确定……这位钟会长,真的不是撒旦派到人间的代言人吗?或者他祖上是不是跟我们鹰酱初代高层有什么血缘关系?这主意……这主意简直坏得……令人发指!但又他妈的妙不可言!”
特昂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有些过快的心跳,苦笑着摇头:“威廉,我现在无比确信,与钟会长为敌,将是一场噩梦。但与他合作……只要你能跟上他的思路,那感觉……”他顿了顿,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就像拿着印钞机疯狂的印钱!”
“没错!”威廉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瞬间焕发出兴奋的光彩,“就这么干!告诉脏最累的活儿都给他们!同时,把‘月底发巨额奖金’的消息给我公开的宣布出去,要让他们每个人都坚信不疑,充满期待!”
命令迅速下达。原本就因为高强度劳动和恶劣环境而怨声载道的劳工营地,在听到月底将会发放相当于三个月工资的巨额奖金的消息后,气氛瞬间为之一变!
“诸君!坚持住!只要再熬过这几天,我们就能拿到相当于四个月工资的了!这可是相当于咱们在国内干几年才可以得到的巨款。”一个小鬼子前少佐,如今的小队长,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地给手下打气。
“为了家里的新房子!为了以后的好日子!拼了!”一个小棒子劳工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咬着牙扛起沉重的沙袋。
在虚幻的巨大利益驱动下,人性的忍耐力被激发到了极限。这些劳工们顶着热带灼人的烈日,忍受着蚊虫蚂蟥的叮咬,在同样由小鬼子和小棒子组成的监工的皮鞭和呵斥下,玩命般地挖掘着反坦克壕,浇筑着永备工事,搬运着似乎永远也搬不完的物资。他们看着日历,一天天地数着,眼神中充满了对月底的渴望,仿佛那就是通往新世界的曙光。
他们甚至自发地组织起来,互相监督,防止有人偷懒影响了整体的奖金。那个由前军人组成的“护卫队”,也更加卖力地巡逻放哨,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片土地的主人,幻想着凭借这次“卓越”的表现,未来能在鹰酱的支持下,重建昔日的“荣光”。
而这一切,都被隐藏在暗处的南汉军情局特工,以及“恰好”在附近空域进行“例行训练”的南汉侦察机,清晰地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