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侧身让开,钟铭拉着傻柱嬉皮笑脸地钻了进去。
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墙角堆着整齐的柴火,屋檐下挂着几串干辣椒和老玉米,透着过日子的踏实劲儿。
一进屋,一股暖意和淡淡的饭菜香就扑面而来。一个同样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奶奶正从里屋走出来,看到钟铭,顿时惊喜地叫出声:“哎呦!我的乖孙!你可算来了!想死奶奶了!快让奶奶瞧瞧,瘦了没?”这正是钟铭的奶奶。
钟铭难得乖巧地凑过去让奶奶打量:“奶奶!我想您做的打卤面了!”
“好好好!奶奶这就给你和面去!”奶奶笑得合不拢嘴,这才注意到后面还跟着个大小伙子,“这位是...?”
“奶奶好,我叫何雨柱,是铭子的邻居。”傻柱赶紧再次自我介绍。
“好好,都是好孩子,快坐快坐,暖和暖和。”奶奶热情地招呼着,转身就要去厨房忙活。
钟大魁示意两人坐到烧得暖烘烘的炕上,自己拉过个马扎坐下,看着钟铭:“说吧,小混蛋。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小子突然跑回来,还带着个四九城的朋友,肯定没憋好屁!又惹啥祸了?”
钟铭盘腿坐在炕上,抓起炕桌上盘子里的一块红薯干嚼着,含糊不清地说:“看您说的,您孙子我就不能是想您了回来看看?顺便帮朋友办点小事。”
“小事?”钟大魁哼了一声,“你办的事,有小的?是不是又把人谁家房顶掀了?还是把哪个不开眼的小混混胳膊卸了?”
“哪能啊!您孙子我现在可是文明人!”钟铭挺起胸脯,一脸“我现在是干部”的表情,“我现在是咱们南锣鼓巷95号院的最高领导——联络员!街道办任命的,专门处理邻里纠纷,维护大院和谐的!”
“噗——”钟大魁刚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水,差点全喷出来,呛得直咳嗽,“你?联络员?还最高领导?街道办那帮人眼睛瞎啦?”
“嘿!爷您别不信啊!”钟铭不乐意了,“我可是全院街坊邻居一致推选,街道办正式任命的!能力出众,众望所归!”
旁边的傻柱听着,嘴角微微抽搐,想起那天钟铭拍断桌腿、问“谁赞成谁反对”的场景,心里默默补充:物理说服,全票通过。
钟铭懒得详细解释选举过程,话锋一转,指了指傻柱:“爷,说正事。傻柱他爹,叫何大清,也是个厨子,忒不是东西!抛下他俩兄妹,卷了家里钱,跟咱们保城白家沟子一个姓白的寡妇跑了!我俩今儿就是来找他算账的!”
接着,钟铭添油加醋、手舞足蹈地把如何找到白寡妇家,如何“以德服人”(省略了具体踹门和扇耳光细节),如何逼何大清签下“城下之盟”,每月支付三十万抚养费,并且提前预支了三百万的伟大战绩说了一遍。
他说得唾沫横飞,把自己描绘得智勇双全、仗义执言,活脱脱一个替天行道的少年英雄。
钟大魁听得眉头直皱,尤其是听到“白家沟子”、“白寡妇”时,脸色沉了沉:“是白老五家的那个闺女?哼!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十几岁时瞅着就不着调!这个何大清跟她搅和到一块儿,真是瞎了眼!”
他看向傻柱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孩子,摊上这么个爹,是够糟心的。不过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有手有脚饿不死。以后有啥难处,跟你铭子兄弟说,他混是混了点,但对朋友还算讲义气。”
傻柱感激地点点头:“谢谢钟爷爷,铭爷他...他今天帮了我大忙了!要不是他,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眼圈又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