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和小宝正沉浸在这难得的饱腹喜悦中,突然,西厢草棚的门“哐当”一声被猛地踹开,就见赵翠兰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好啊你个贱蹄子!居然背着我们偷偷藏粮,还敢做饼吃!胆子肥上天了!”
赵翠兰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苏糖和小宝手中的饼,干裂的嘴唇抖动着,活像一头发怒的母兽。
苏糖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重锤击中,下意识地迅速将小宝紧紧护在身后,脸上满是紧张与慌乱。
赶忙解释道:“娘,这真不是藏粮,是我在粮仓附近捡的麦粒啊,小宝饿得实在不行了,再不吃点东西,真要饿出毛病了……”
她眼中满是焦急,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
“哼,捡的?骗鬼呢!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赵翠兰根本不听她的解释,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眼睛里满是不屑,一步就凶巴巴地跨上前,像老鹰抓小鸡一般伸手就来抢小宝手中的饼。
小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两只小手紧紧攥着饼,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死活不肯松手。
“娘,您这是干什么!小宝还饿着,好不容易才有点吃的。”
苏糖又气又急,额头上青筋暴起,用力地推开赵翠兰的手。
这一下,赵翠兰没防备,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双臂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
“反了天了!你个小贱人居然敢推我!”
赵翠兰站稳后,恼羞成怒,尖叫着扑向苏糖,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苏糖头一偏,这巴掌擦着她的脸颊扇了过去,火辣辣的疼。
“娘———您别打我娘!”
小宝哭得更厉害了,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用小小的双臂紧紧抱住赵翠兰的腿,小脸因为恐惧和着急变得扭曲,试图阻止她继续伤害苏糖。
赵翠兰不耐烦地用力一甩,嘴里还骂骂咧咧:“滚开!”
小宝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甩到了一旁的土炕上,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小宝的额头重重地磕在炕沿上。
小宝先是一愣,紧接着哭声陡然增大,那哭声撕心裂肺,额头上也慢慢渗出血来,在他那脏兮兮的小脸上蜿蜒流下。
“小宝!”
苏糖心疼得眼眶泛红,顾不上和赵翠兰理论,她顾不上和赵翠兰理论,像疯了一样急忙跑到小宝身边,一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颤抖着:“小宝,小宝,你怎么样,别怕,娘在这儿……”
她心急如焚地查看小宝的伤势,眼神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你个老虔婆,把小宝弄伤了,我跟你没完!”
苏糖又急又怒,抬起头,双眼像要喷出火来,冲着赵翠兰歇斯底里地吼道。
“哼,就他金贵?摔一下能咋地!小孩子磕磕碰碰不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