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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你的兵法,朕的神罚(1 / 2)

天宫号,舰桥。

与其说是舰桥,此地更像是一座悬于九天之上的神殿。穹顶是流动的、由无数符文构成的璀璨星河,地面则是由一整块未经切割的巨大黑色暖玉铺就,温润而深沉,倒映着星河的光辉,仿佛人立于宇宙中央。

江昊负手立于舰桥中心,在他面前,那座由紫女亲手构筑的灵力沙盘,正静静悬浮。

沙盘之上,不再是之前那般广袤的地图,而是被精准地锁定在了阿尔卑斯山脉的一隅。光影流转,将那片山脉的地形地貌,以一种近乎真实的方式,纤毫毕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山峦如龙脊般起伏,终年不化的冰雪覆盖其上,宛如给这头沉睡的巨兽披上了一层银白的鳞甲。而在群山拱卫的最核心,一座孤峰如利剑般直插云霄,其上,便坐落着那座传说中的“鹰巢”要塞。

它几乎与山体融为一体,灰黑色的巨石结构在凛冽的寒风中透着一股死寂的坚固,仿佛自开天辟地以来便已存在。

江昊的目光很平静,像是在看一幅有些年头的古画,并未有多少情绪波澜。

他的身后,卫庄依旧如影子般沉默,手按鲨齿,气息内敛到了极致。韩信则站在沙盘的另一侧,这位神朝兵仙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将沙盘上的每一寸山脉都切割、解构,化作对自己有利的战场数据。

而布伦希尔德,则被江昊示意,站在了他的身侧,一个属于“战利品”与“侍从”的位置。

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女武神,此刻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色皮甲,衬得她那雪白的肌肤愈发晃眼。金色的长发被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与修长的天鹅颈。只是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庞上,血色尽褪,带着一种大病初愈的苍白。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曾如阿尔卑斯冰湖般澄澈高傲的湛蓝眼眸,此刻却是一片死寂,混杂着信仰崩塌后的迷茫与空洞。她像一尊被抽离了灵魂的绝美雕塑,安静地站着,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直到江昊那不带任何情绪的考问响起。

“如果你是攻城的指挥官,面对这样一个乌龟壳,你会怎么打?”

这道声音,如同一块石头投入了死寂的湖面。

布伦希尔德的身躯几不可察地一颤,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那座灵力沙盘,那双空洞的眼眸中,终于艰难地重新凝聚起了一丝光彩。

这是……在考校我?

在她过去的认知里,战败者要么被荣耀地处死,要么被贬为最低贱的奴隶。像这样,被胜利者以一种近乎“教导”的口吻,探讨一场即将到来的战争,是她从未想象过的事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胸口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微微起伏。尽管内心依旧是一片废墟,但源自血脉深处的、属于战士的本能,还是让她强迫自己进入了思考。

她凝视着沙盘上那座险峻得令人窒息的“鹰巢”,脑海中飞速闪过日耳曼人数百年来与山地、与罗马人作战的经验。

良久,她才用一种略带沙哑,但依旧清冷的声音开口道:“陛下,此地山势险峻,正面强攻,即便是我族最勇猛的狂战士,也必定损失惨重。这非智者所为。”

她似乎找回了一丝属于“女武神”的自信,湛蓝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属于军事领袖的专注。

“我的族人,世代生活在山林之间,皆是攀岩的好手。臣以为,可分兵两路。”

她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颤抖,但还是坚定地在沙盘上划过。

“其一,由臣亲自率领五千精锐,携带攀岩索具,于月黑风高之夜,自西侧这片最为陡峭、常人绝无可能攀登的绝壁悄然登顶。此地,罗马人必定疏于防范。一旦成功,便可直插要塞后门,与主力大军里应外合,一举破城!”

这番话,带着日耳曼人特有的、对个人勇武的极致信赖。在她看来,只要战士足够勇猛,世间没有不可逾越的天险。

江昊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示意她继续。

布伦希尔德见状,胆气更壮,继续阐述她的第二个方案:“其二,更为直接。若奇袭不成,臣愿集结我族所有狂战士,于‘鹰巢’正下方的峡谷中,举行最盛大的‘血祭战吼’仪式!”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属于过去的狂热:“我们将以万人的鲜血与怒吼,向山神祈祷,引动共鸣。这股力量足以撼动山体,引发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雪崩!届时,万吨冰雪倾泻而下,任凭‘鹰巢’再如何坚固,也只会被瞬间掩埋,化为一片白地!”

说完这两个方案,她便紧张地看向江昊,像一个等待老师评判成绩的学生。在她看来,这两个方案,一个奇诡,一个霸道,已是她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破局之法。

然而,她没有等来江昊的点评。

等来的,是兵仙韩信一声毫不掩饰的、近乎叹息的摇头。

“布伦希尔德将军。”

韩信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一个算学大家在指出一道题最基础的错误。

“你的勇气,信,深感钦佩。但你的这两个方案,恕信直言,皆是赌博,而非兵法。”

布伦希尔德的娇躯一僵,脸上露出不解与一丝不服。

韩信的手指,也在沙盘上轻轻点过,他的动作优雅而精准,与布伦希尔德的紧张形成了鲜明对比。

“先说奇袭。兵法云,奇袭之要,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五千人规模的行动,绝无可能做到真正的悄无声息。你如何保证,在长达数个时辰的攀爬过程中,不被哪怕一个哨兵发现?只要有一块碎石滑落,只要有一声惊呼,便会满盘皆输。”

“更何况,”韩信的目光转向那座“鹰巢”,“此等天险要塞,其防御体系必然是立体的。你以为的绝壁,在守城者眼中,或许正是最需要防备的死亡陷阱。他们只需在崖顶预备滚木、热油,甚至只是备好弓箭,你的五千勇士,在攀爬途中便是活靶子,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布伦希尔德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

这些,她从未想过。在日耳曼人的战争中,比拼的永远是勇气与力量,何时有过如此精密的算计?

韩信没有理会她的失态,继续点评第二个方案:“至于雪崩之策,更是荒谬。”

他的语气加重了几分:“雪崩之威,确可毁天灭地。但其势,不可控。你如何保证,雪崩的方向,恰好是冲着‘鹰巢’而去?万一稍有偏差,掩埋的是山谷中的我们自己呢?此等将全军性命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山神庇佑’与运气的做法,是为将者第一大忌。”

“赌徒,或可一战功成。但真正的统帅,追求的是万无一失的胜利。”

韩信做出了最后的总结,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布伦希尔德的心上,将她那点刚刚升起的骄傲与自信,砸得粉碎。

她呆呆地看着沙盘,看着韩信指出的那些她从未留意过的细节,一种源自文明层级碾压的巨大冲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战争。

原来,自己过去引以为傲的所谓“指挥”,在这些真正的帝国统帅眼中,竟是如此的原始和可笑。

就在此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如同淬了冰的铁。

“你们都错了。”

是卫庄。

他一直沉默地站在江昊身后,此刻却缓缓上前,那双鹰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沙盘上“鹰巢”最核心的那个光点——指挥中枢。

“要塞的核心,不在城墙,不在士兵,而在其主帅,卡西乌斯。”

卫庄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刺客独有的冰冷逻辑:“给我一支三十人的精锐小队,三日之内,我可以找到潜入的路线。只要能靠近他百步之内,卫庄,可取其项上人头。主帅一死,军心自溃,五千死士,不过是一盘散沙。”

韩信闻言,眉头微皱,但并未反驳。这是另一种战争的方式,以点破面,不在他的兵法范畴之内,但他承认其高效与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