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自古便是英雄辈出的舞台,也是埋葬英雄的坟场。
此刻,南阳郡的这片旷野,就成了汉王刘邦和他十数万大军的埋骨之地。
当蒙恬率领的北疆铁骑,如一柄从天而降的黑色巨锤,狠狠砸在汉军的后阵,完成了最后的合围时,这场战争的胜负,便再无任何悬念。
这是一场教科书般的围歼战。
韩信,这位被江昊从市井中发掘出的绝世兵仙,第一次在天下人面前,完整地展现了他那足以让鬼神为之惊叹的统兵艺术。
他的指挥,冷静、精准,甚至带着一种冷酷的艺术感。
“传令,左翼‘苍狼’营,变阵‘锥形’,凿穿敌军樊哙部与中军的连接!”
“右翼‘猛虎’营,后撤三百步,引诱敌将夏侯婴追击,而后以车悬阵,将其分割包围!”
“中军重步兵,结‘鱼鳞阵’,稳步推进,不要冒进,给两翼创造时间!”
一道道将令,从韩信口中,不疾不徐地发出。他身前的令旗官,如同最精准的机械,将他的意志,迅速传递到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神朝大军,在他的调度下,仿佛一个活着的、拥有自我意识的庞然巨物。每一个军阵,都是它的一块肌肉;每一名士卒,都是它的一个细胞。一切都运转得井然有序,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感。
反观汉军,则彻底陷入了崩溃。
三面合围,后路断绝。
希望,这个在绝境中最能激发人潜能的东西,已经荡然无存。
剩下的,只有绝望。
“降者不杀!”
“汉王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神朝军阵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劝降声,如同重锤,一下下敲打在汉军士卒本就脆弱的神经上。
终于,第一个汉军士卒,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这种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成片成片的汉军士卒,放弃了抵抗,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不准降!谁敢降,老子杀了他!”
一声暴喝,如同炸雷般响起。
汉军阵中,一员猛将,双目赤红,状若疯魔。他正是刘邦麾下的第一猛将,樊哙。
他手持一柄巨大的铁屠刀,一刀便将身边一个准备投降的士卒,劈成了两半。
“弟兄们!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樊哙挥舞着屠刀,试图重新燃起士卒的战意。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周围士卒们恐惧和躲闪的眼神。
“愚蠢的匹夫之勇。”
将台之上,韩信看着这一幕,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他身边,一位新晋的青年将领,乃是当初在沛县便追随江昊的旧部,名为周勃(此周勃非彼周勃,同名而已)。他主动请缨道:“元帅,末将愿往,取下那樊哙的人头!”
“不。”韩信拦住了他,“陛下有旨,此人要活的。”
“活的?”周勃一愣。
“此人虽有勇无谋,但对刘邦忠心耿耿,且在军中颇有威望。留着他,比杀了他,用处更大。”韩信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转头对身边另一员大将,也是江昊的亲卫统领,曹无伤说道:“曹将军,该你们‘陷阵营’出马了。”
“陷阵营”,是江昊亲手组建的特种部队,成员皆是从全军中选拔出的、悍不畏死的百战精锐,装备着最精良的铠甲和兵器,甚至每个人都配备了三枚小型的“霹雳火雷”。
“遵命!”
曹无伤狞笑一声,带领着五百名如铁塔般的陷阵营士卒,脱离主阵,如一柄黑色的匕首,直插樊哙所在的位置。
樊哙见状,不惊反喜,狂笑道:“来得好!正好拿你们祭刀!”
他迎着陷阵营,发起了冲锋。他手中的铁屠刀,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巨力。寻常士卒,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然而,陷阵营的士卒,却根本不与他硬拼。
他们结成一个诡异的阵型,如同一个旋转的磨盘,不断地消耗着樊哙的体力。
一人主攻,吸引其注意力。
两人侧袭,攻击其下盘。
更有甚者,在远处,不断地用特制的手弩,射击他的关节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