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没有男士的睡衣。”
周妙可从卧室出来时,整个人像换了副模样。
身上是件印着小熊图案的卡通睡衣,蓬松的布料衬得她身形愈发纤细,脸上的妆还没卸,眼尾的亮片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偏偏说话时带着点刚放松下来的软糯鼻音,落在张伟豪耳里,竟生出几分“御姐脸配萝莉音”的奇妙反差。
“没关系,今晚先将就着。”张伟豪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半秒,笑着移开视线,
“明天出去随便买几件就行。哦对了,明天你忙不忙?我想去拜访叔叔阿姨。”
“嗯,我也算是毕业了,不忙的。”周妙可轻轻点头。
两人就这么站在客厅中央,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忽然没了话。
落地窗外的霓虹漫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起来。
半晌,周妙可的脸颊悄悄爬上红晕:“我去洗漱了。”
话音刚落,便踩着软底拖鞋往洗手间跑,睡衣下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等周妙可洗完出来,发梢还滴着水,手里攥着条干净毛巾,催他的语气和多年前在魔都那回如出一辙:“快去吧,别磨蹭。”
话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嗔。
“赵董事长家也在纽约啊。”收拾妥当后,周妙可端来一小碟零食放在茶几上,有她常吃的杏仁脆和巧克力球,自己先捏了一颗杏仁脆放进嘴里,在沙发上坐定。
“嗯,在个叫‘蝗虫谷’的地方。”
张伟豪挨着她坐下,随手拿起颗巧克力球,“头回听这名字,真以为那地方遍地是蝗虫呢。”
“哎呀,是长谷啦!”周妙可被逗得笑出声,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什么到处蝗虫,多难听。”
“哈哈,反正我觉得米国人取名没咱们讲究。”张伟豪剥开巧克力的糖纸,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你看咱们的桃花岛、听竹轩,光听名字就有画面感,多好听。”
“这倒是。”周妙可点点头,又拿起一颗杏仁脆,慢悠悠地问,“你准备在米国待几天?”
“看你。”张伟豪抬眼看向她,眼神直白又认真,巧克力的甜香在两人之间弥漫。
“什么叫看我啊?”周妙可的指尖顿了顿,脸颊悄悄热了起来,假装低头研究手里的杏仁脆。
“你让我住几天,我就待几天。”他说得坦荡,嘴角还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哈哈,我让你住一辈子,你还真待一辈子啊?”周妙可笑着打趣,话一出口却忽然觉得不妥,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半分,耳根悄悄泛红。
“那我就跟赵董事长当邻居。”张伟豪顺着话头接下去。
“什么意思?”周妙可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我也在蝗虫谷买个庄园。”他说得一本正经,“到时候带你骑马、打飞碟,你弹琴也不怕扰民。”
“谁弹琴扰民了?”周妙可立刻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点娇嗔的不服气,像是完全没听见他说的“骑马、打飞碟”,眼里却亮闪闪的,藏着没散去的笑意。
“好了,我有点困了。”她忽然收了语气,揉了揉太阳穴,“为了今晚的表演,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说着抬手指了指客厅尽头的一扇门,“客房在那边。”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往自己卧室走,卡通睡衣的裙摆扫过地板,留下一阵轻快的窸窣声。
张伟豪还愣在刚才的对话里,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她的卧室门已经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