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受此折辱,靖王府颜面扫地,看他们还如何在本王面前嚣张!”
他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靖王府和柳家在他多重打击下焦头烂额,一蹶不振的场景。
“王爷英明!”
心腹躬身领命,随即又有些迟疑,“只是陛下那边,昨日有御史似乎风闻了些关于火油。”
楚凌冷哼一声,不屑的甩了甩袖子,“不过几个穷酸书生嚼舌根,无凭无据,能奈我何?本王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圣上不会为这点捕风捉影的事深究,待本王彻底掌控商队和漕帮,断了靖王府的财路,再慢慢跟他们算总账!”
在他的强势命令下,安郡王府的势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迅速行动起来。
津门港,市舶司的官员突然变得强硬,以货物清单不明需加强检验等种种借口,拖延商队卸货清关,甚至暗示需要大笔的打点费用,否则无限期扣押。
商队的管事焦头烂额,虽然得到过背后东家柳云萱的提醒,可安郡王府施加的压力远超预期。
漕帮内部,几位被安郡王重金收买的长老联合发难,指责韩震勾结外人,损害帮众利益,账目不清,要求召开香堂大会,罢免其执事之位。
韩震虽早有准备,但对方来势汹汹,且捏造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处境顿时变得艰难。
而另一边,北疆战场,柳家运送一批重要物资的车队在路上接连遭遇意外,不是桥梁意外垮塌绕远路,就是遭遇小股流匪骚扰,虽未有重大损失,却拖延行程,增加了大量成本,明显有人在暗中刻意刁难。
消息通过各种渠道陆续传回靖王府。
书房内,炭火静静燃烧。
柳云萱的膝盖已好大半,正与楚砚沉对坐弈棋,听完周伯的禀报,她执起一枚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一角,语气平静无波,“安郡王倒是心急,这就迫不及待地全面出手了。”
楚砚沉看着棋盘上被她瞬间盘活的一片棋,执白子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她,眼中带着询问,“王妃以为,该如何落子?”
柳云萱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运筹帷幄的从容,“他既出了招,我们便一一接着,再一一还回去。”
“商队那边,让孙老板出面,以高出安郡王两成的价格,直接吃下那批被卡住的紧俏货,想垄断?那就让他看看,什么叫钞能力。”
“市舶司的官员不是要打点吗?我们给,双倍给,但要留下证据,日后总有清算的时候。”
她语气淡然,仿佛花的不是真金白银。
“至于漕帮。”她目光转向楚砚沉,手中的棋子轻轻落下,嘴角的笑意愈发得意,“韩震那边需要王爷动用些非常手段了,安郡王能收买长老,我们便能找到那些长老见不得光的把柄,随便哪一条,都够他们喝一壶。”
“再派人,把证据送到与韩震交好,或中立的堂主香主手里。”
楚砚沉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此事本王已安排影去办,最多两日,漕帮内部便会先乱起来。”
“北疆我父亲那边。”
柳云萱低垂眼睫,盯着棋盘,微微蹙眉,“安郡王的手伸得再长,终究是外人,柳家经营北疆多年,根基深厚,岂是几只宵小能轻易撼动的,我已修书父亲,让他明面上佯装应付,暗地里设下圈套,下次再有人动手,便叫他们有来无回!”
“正好借此机会,揪出军中与安郡王勾结的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