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魂矿脉的夜灯泛着淡红光,挂在通道口的铁丝上,风吹过灯影摇晃,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林野坐在石桌旁,指尖摩挲着黑色通讯器的边缘,外壳上的影研会标志已经被磨得模糊,小唐正用改装的矿晶探针拆解设备,探针顶端的红光顺着线路游走,在检测仪屏幕上织出复杂的代码。
“有了!”小唐突然拍手,屏幕上的乱码渐渐拼成一行坐标——北纬36°12′,东经120°45′,正是青港废弃的旧码头,“还有一段加密语音,我正在解密,听片段像是在说‘潮汐时激活装置,引影质入海水’。”
祖父凑过来看屏幕,手指点在坐标旁的旧地图上:“旧码头十年前被台风毁了,后来影研会偷偷占了,用来藏运护魂矿晶——那里的水下有个废弃船坞,能通到外海,要是他们往海水里注入影质,整个青港的水源都会被污染。”他翻出旧日志,里面夹着张泛黄的船坞图纸,“船坞深处有个闸门,当年我用护魂矿晶封过,现在可能被影研会打开了。”
老顾将影刃放在石桌上,刃面映着夜灯的光:“明天一早出发,我和林野去船坞查闸门;赵山,你带两个守卫守在码头入口,防止影研会的人跑掉;小唐,你带着检测仪,重点监测海水的影质浓度,一旦有异常,立刻通知我们。”
赵山点头,将石兽的红色兽核掏出来放在桌上:“这兽核能增强护魂光,我磨成粉掺进矿灯里,对付水下的影蚀生物应该有用。”他说着从背包里摸出石臼,兽核放进臼里,捣成细粉,暗红色的粉末落在纸上,泛着微弱的红光。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四人就驾着越野车往旧码头赶。车窗外的海面泛着灰蓝色,远处的码头轮廓渐渐清晰——锈迹斑斑的吊臂歪在半空,码头上的集装箱东倒西歪,有的箱体已经被海水腐蚀出大洞,里面露出黑色的影质残留。
“停在这边,别靠太近。”林野指着码头旁的废弃仓库,“从仓库的窗户进去,能绕到船坞入口,避免被上面的影研会成员发现。”四人下车,拎着装备往仓库走,仓库的玻璃碎得只剩框架,风穿过窗户,带着海水的咸腥味和影质的腥甜。
穿过仓库,船坞的入口赫然出现——是一个半米宽的铁梯,顺着岩壁往下延伸,通向漆黑的水下。小唐的检测仪贴在岩壁上,屏幕上的影质浓度跳到2.3%:“水下有东西在动,影质波动很规律,像是……生物的心跳?”
林野将磨好的兽核粉撒在矿灯上,灯柱瞬间变成暗红色,比之前亮了一倍:“我先下去,老顾跟着我,小唐在上面监测,一旦有情况,就用矿灯晃三下。”他抓着铁梯往下爬,海水的凉意顺着裤腿往上渗,水下的能见度很低,矿灯的红光只能照出三米远的范围。
刚爬到底部,就听到“哗啦”的水声,一道黑影从水里窜出来,朝着林野的手臂扑去。“小心!是影蚀水怪!”老顾立刻将影刃插进水里,红光顺着刀刃蔓延,水怪被红光逼退,露出水面的部分——浑身覆盖着滑腻的黑皮,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尖牙的嘴,嘴里不断往外吐着蓝色的影质泡泡。
水怪突然喷出一串泡泡,泡泡落在铁梯上,瞬间腐蚀出小洞。林野趁机将青铜令牌按在岩壁上,金红光顺着岩壁往下流,在水中织成一道光网。水怪撞在光网上,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冒烟,转身往船坞深处游去。
“追上去!它可能往闸门的方向跑了!”林野顺着光网往水里走,海水没过膝盖,冰凉的水裹着影质的刺痛感,却被令牌的红光挡住。老顾跟在身后,影刃的红光在水里划出弧线,驱散周围的影质泡泡。
船坞深处的闸门渐渐清晰——是一块厚重的钢板,上面缠着厚厚的蓝色影质丝,丝的末端连接着两个金属装置,正是影研会的影质泵,泵体上的指示灯亮着绿色,正在缓慢运转。“他们已经开始往海水里泵影质了!”林野指着闸门下方的海水,水面上泛着淡淡的蓝色,“小唐!检测海水的影质浓度!”
上面传来小唐的喊声:“浓度0.9%,还在涨!再这样下去,半小时后就会超过安全阈值!”
林野掏出抑制液,往影质泵的接口处倒去。淡蓝色的液体渗进泵体,指示灯开始闪烁,运转的声音渐渐变小。“得把闸门重新封上,用护魂矿晶和令牌的力量。”他从背包里掏出三块高阶矿晶,嵌在闸门的缝隙里,金红光顺着矿晶蔓延,与令牌的光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水面突然剧烈震动,之前的影蚀水怪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三只更小的水怪,它们围着闸门游动,不断用身体撞击光网。“老顾,你挡住它们,我来封闸门!”林野将令牌按在矿晶上,红光暴涨,闸门上的影质丝开始慢慢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