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真相(1 / 2)

邓布利多的手指深深陷入石台的缝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呼吸仍然不稳,每一次喘息都像是被无形的刀刃划过喉咙。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漆黑的湖面上,那里除了翻涌的阴尸外,毫无动静。

时间仿佛被拉长,那些阴尸不停的挠着防护罩,却无可奈何,湖水咕嘟咕嘟的冒出诡异的声音。山洞里没有风声,却让人感觉冰冷。

突然——湖面炸开一道惨白的水花,珀加索斯的身影破水而出,黑袍湿透,沉重地贴在身上,发梢滴落的水珠在石台上溅开细小的血痕。

那带着手套的右手死死攥着一具尸体的衣领,拖行时在潮湿的地面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迹。

那具尸体——雷古勒斯?布莱克。

他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所有的生命和温度都被湖水吸尽。他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面容平静,像是沉眠,而非死亡。破烂的巫师袍下露出消瘦的腕骨,上面还残留着黑魔标记的模糊痕迹,但已经褪色成一道可悲的疤痕。

阴尸们发现了一个新的目标——一个不在保护罩里的目标。

阴尸的嚎叫爆发,腐烂的手臂不断从湖中探出,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珀加索斯的魔杖在指尖翻转,一道刺目的红光炸开,将最靠近的几只阴尸轰飞,但它们只是踉跄着后退,随即又摇摇晃晃地扑来。

邓布利多的瞳孔收缩,他的声音嘶哑而急促:“洛斯特……现在……我们必须离开!”

他的手指颤抖着抬起,似乎想要抓住珀加索斯的袖子,但他的力气已经耗尽,连这个动作都显得勉强。

珀加索斯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转头,看向那个石盆——空荡荡的,只剩下干涸的痕迹。

“走吧。”

声音冷得像黑湖的水,毫无波澜。

脚下,一道金色的魔法光环骤然亮起,细小的古老符文在地面旋转,散发出刺骨的寒意。邓布利多虚弱地闭上眼,似乎终于允许自己松懈一刻——

虚假的幻影移形的扭曲感瞬间吞噬了邓布利多。

但在最后一秒,在邓布利多的视线被黑暗彻底覆盖前——

珀加索斯的左手从口袋中抽出,一枚伪造的挂坠盒划过一道银光,精准地落回石盆中央。

“咔嗒。”

挂坠盒接触石盆的瞬间,翠绿色的药水凭空涌现,翻滚着填满容器,仿佛从未被动过。阴尸的嘶吼戛然而止,湖面恢复死寂,只剩下石盆中魔药偶尔冒出的气泡,无声地嘲笑着所有闯入者的徒劳。

而另一个假挂坠盒,此刻正静静躺在珀加索斯的内袋中,贴着她的皮肤,冰冷而沉重。

伦敦的阴云低垂,潮湿的雾气缠绕在砖红色的建筑之间,街灯在黄昏中泛着朦胧的光晕。麻瓜们匆匆走过,皮鞋踩在湿漉漉的砖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们低头赶路,无人抬头,无人注意——就在他们眼前,空间正在扭曲。

邓布利多踉跄了一步,幻影移形的余韵让他本就虚弱的身躯更加不稳。他的手掌抵住斑驳的砖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呼吸仍然沉重。

他的目光扫过街道两侧的建筑——11号,13号——中间本该空无一物。

然而,就在他的注视下,空气如同被无形的手撕开,砖石与灰泥凭空涌现,一栋破旧却威严的联排别墅缓缓“挤”进了原本的缝隙中。

窗户上的尘埃簌簌抖落,黑铁栏杆扭曲着伸展成形,最终定格成一座与两侧建筑风格迥异的老宅——格里莫广场12号。

麻瓜们对此毫无反应,一个戴圆顶礼帽的绅士甚至从它门前径直走过,视线甚至没有偏移一寸,仿佛这栋建筑只是一团无关紧要的雾气。

邓布利多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转向珀加索斯,声音沙哑而紧绷:“……你究竟还知道多少不该知道的事?”

珀加索斯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拽着雷古勒斯的尸体向前走去。他的身体在石板路上拖出一道湿痕,苍白的指尖垂落,偶尔蹭过砖缝间的青苔。

门环上的蛇形铜雕在你靠近时微微蠕动,黄铜鳞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珀加索斯没有犹豫,抬手叩门——三下,间隔精准,像某种暗号。

门内传来窸窣的响动。布料摩擦声、急促的呼吸、脚步的轻响。邓布利多的手指无声地搭上了自己的魔杖,但他的动作因虚弱而迟缓。

“……谁?”

一个刻意压低的苍老沙哑的声音从门缝渗出,警惕而紧绷。

低头看了眼脚边雷古勒斯的尸体,又抬眼看向门板上剥落的布莱克家徽,轻声开口:“归还你们丢失的东西。”

门后的呼吸声骤然停滞。

下一秒,门锁咔哒轻响,一条狭窄的光缝刺破了街道的阴霾。

门缝后露出一双充血的眼睛,紧接着是克利切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他干瘪的嘴唇颤抖着,灰白的眉毛下,浑浊的眼珠先是茫然,随后猛地瞪大。

“雷古勒斯……少爷?”

克利切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嘶哑而破碎。

“啊——”

下一秒,他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枯瘦的手指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