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素纱帐内浮动着细碎的金色光斑，如碎玉般洒落在锦衾之上。
拓跋玉在暖意中醒来，发觉自己正被白战环在怀中。
他的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腰间，掌心温热，隔着轻薄的寝衣传来安稳的温度。
她微微一动，身后的人便收紧了手臂，低沉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慵懒：“醒了？”
他的唇几乎贴在她的耳畔，气息拂过，如春风掠过湖面，泛起细微的涟漪。
拓跋玉耳尖微热，轻轻应了一声。
白战低笑，翻身将她拢在身下，撑着手臂垂眸看她。
晨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浅浅的阴影，拓跋玉被他看得心跳微乱，下意识偏过头，却被他以指腹轻抬下颌，重新迎上他的目光。
“躲什么？”他嗓音低哑，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如抚过初绽的花瓣，温柔而克制。
拓跋玉呼吸微滞，唇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指尖。
白战眸色渐深，终是低头吻住她，唇齿相依，如饮甘泉，温柔而缠绵。
她睫羽轻颤，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他的衣襟，整个人如坠云雾，只觉气息交融间，心神皆醉。
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抚过她的腰际时，激起细微的战栗。
拓跋玉忍不住轻吟一声，白战低笑，唇贴在她耳畔轻语：“这般敏感？”
她羞赧地闭上眼，却被他以指腹轻抚眼角，柔声唤道：“看着我。”
拓跋玉抬眸，望进他深邃如墨的眼眸，那里映着她的身影，清晰而专注。
晨风轻拂，纱帐微动，帐外花瓣上的露珠悄然滴落，与帐内轻柔的呼吸声交织成曲。
白战凝视着她，忽而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却又缠绵悱恻。他低声道：“记住此刻与你共度良宵的是谁。”
拓跋玉眼睫轻颤，在他深情的注视下，终是化作一声轻叹，柔柔应道：“……是你。”
晨光渐盛，纱帐内的身影相依相偎，如画中双影，旖旎而不失温柔。
“看着我。”他喘息着命令，声音低沉似古琴余韵，可看清眼前人是谁？”
“烈哥...”拓跋玉的声音像沾了晨露的柳絮，轻轻飘落在白战耳畔。
她散落的青丝铺陈在锦枕上，宛如一幅水墨丹青。
白战指尖拂过她微红的眼尾，低声道：“真乖。”
他的声音像陈年的酒，醇厚得让人心醉。拓跋玉眼波流转间，倒映着烛火摇曳的光影。
他垂首逼近?时带起一阵松香，拓跋玉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当他的唇落在她颈侧时，像一片雪花融化在肌肤上，凉意转瞬即逝，只余下微微的酥麻。
“别怕。白战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在她耳垂流连。
那里坠着的珍珠耳珰轻轻晃动，映着烛光，像两颗小小的月亮。
铜镜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拓跋玉绯红的脸颊贴在他胸前，腰间的并蒂莲肚兜若隐若现。
白战伸手将一旁的纱帐放下，轻声道：这镜中的景致，只许我看。
他说话时喉结滚动，拓跋玉的指尖不自觉地追随着那道弧度。
白战低笑，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在掌心落下一个吻。这个吻很轻，却让拓跋玉心头一颤，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
白战略一倾身?，手臂穿过拓跋玉膝弯，将她轻轻托起。她腰间环佩叮咚，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幽兰暗香。
“呀——”拓跋玉轻呼出声，足尖不慎碰翻了妆台上的胭脂匣。殷红膏子溅落在她素白的足尖，宛如雪地里绽放的寒梅。
白战低笑，将她稳稳放在紫檀案上，案上青瓷笔洗轻轻晃动，发出清越的声响。
拓跋玉仰面望着头顶的铁马灯，鎏金灯穗轻轻摇曳，投下的光影在两人衣袂间流转。
她抬手欲遮他的眼，却被他温柔扣住手腕。紫檀木的凉意透过轻薄的衣衫，而他掌心的温度却让她脸颊发烫。
白战忽然注意到她足尖那抹胭脂，指尖轻抚过那点朱红，眼中浮现欣赏之色：“这颜色...”
他声音低沉，“倒比御用的朱砂更动人。”
窗外一阵风过，吹动案上散落的宣纸。拓跋玉的发丝被风拂起，轻轻扫过白战的面颊。
他伸手替她拢了拢鬓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垂，惹得她睫毛轻颤。
“冷吗？”他问，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
拓跋玉摇头，却见他已解下外袍披在她肩头。衣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沉水香。
案上狼毫滚落，在宣纸上拖出一道朱色痕迹，宛如一道红霞。
白战拾起笔，忽然在她掌心写下一个“玉”字。朱砂在肌肤上格外鲜艳，拓跋玉望着那个字，心头泛起一阵暖意。
帐外忽有晨风掠过，吹得案上宣纸沙沙作响，未干的墨迹在纸上洇开，恰如屏风上鱼尾扫出的红浪。
“夫君...”她眼波潋滟，似春水含烟，纤指微蜷，轻抵他襟前。
“...且饶过玉儿罢...”声若游丝，带着三分轻喘，七分羞怯，如枝头颤露的梨花，再经不得东风。
白战轻笑一声，忽然将她调转方向。案上墨痕未干，洇染素背，如宣纸点染水墨，青丝与墨色交缠，平添几分旖旎。
帐外北风呼啸，盖不住帐内更急的喘息。
晨光浸染罗帷时?，他唇齿暂离冰肌，恰似寒梅褪雪，独留残红数瓣。
怀中人早已化作春水，连指尖都泛着薄红，眼尾残泪凝成细碎珠光。
他低笑着将人打横抱起，纠缠的青丝在晨光中划出暧昧银线。
“将军...”守在屏风外的侍女慌忙低头，却见主君赤足踏过满地狼藉的衣衫，怀中裹着锦被的夫人只露出一截泛着指痕的小腿。
浴房内水雾氤氲，他单膝抵着檀木浴桶边缘，像对待易碎的贡品般将人缓缓浸入温水。
?玫瑰膏子在水中化开?，水面骤然荡开的涟漪惊散了浮动的花瓣。垂眸正对上她迷蒙睁开的眼，沾湿的睫毛下眸光碎如春冰。
他指尖轻捻她耳畔明珠，温言如春溪漱玉，低徊于青丝鬓影之间。
当他托着瘫软的人儿出浴时，窗外柳梢才堪堪移过半寸日影。
侍女们捧着熏暖的寝衣跪在幔外，听见主君将夫人塞进锦被时带笑的威胁：“若敢不用早膳...”
“后半句是什么？”幔内传来拓跋玉带着睡意的询问。
白战低笑，指尖拂过她散在枕上的青丝：“你猜。”
他说话时，窗外的晨光正好透过纱幔，在他眉宇间投下细碎的金影。
侍女们听见玉簪轻叩床栏的脆响，接着是主君起身时衣料摩挲的声响。
他掀开纱幔接过寝衣的刹那，侍女们瞥见幔内一角——拓跋玉正拥着锦被半坐起身，发间一支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在晨光中划出细碎的光痕。
“备些桂花蜜酿。”白战吩咐着，却回头望向幔内，“她昨日说想尝的。”
?玄甲凛冽的光芒?劈开内室暖香时，他已然是那个令突厥人闻风丧胆的镇北将军。
系着护腕的手突然被拉住，回头见夫人从被窝里探出半张脸：“大哥昨夜就来过...”
他俯身吻住这个拙劣的提醒：“所以为夫才要亲自去迎使团。”
鎏金朝阳刺破晨雾?时，城门大道?上，青石缝隙间还凝着前夜的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