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择你为主,自有其理。非是因你智计超群,亦非因你勇武过人。”嬴政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一丝,“或许,正因你乃一‘常人’,懂得变通,心有羁绊,方能承此重担,而不致迷失于力量或权欲。”
“然,常人并非庸人。你若自视为仆役,他人便会以仆役视你。你若自弃其责,权柄自会旁落。”嬴政向前一步,无形的压力笼罩住沈墨,“你的根本,在于自身强大,在于对系统、对能量的绝对掌控。此乃一切之基石。无此基石,刘彻之外交如同空中楼阁,仲景之研究终是无源之水,寡人之谋略亦成空谈。”
“协调诸事,并非过错。但若以此为由,逃避自身成长之主责,便是本末倒置!”嬴政的声音陡然转厉,“你当是那执棋之人,而非棋盘上任人摆布之子,更非奔波传递消息之驿卒!”
轰!
这番话如同洪钟大吕,在沈墨脑海中炸响。他一直以来模糊不清的自我定位,被嬴政这番犀利至极的话语彻底劈开,露出了里面那个有些怯懦、试图用忙碌掩盖不安的真实自我。
他不是仆役,不是协调员。
他是核心,是基石,是……老板!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剧震,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明悟和力量感,从心底滋生出来。是的,他不需要去讨好谁,他只需要做好自己——不断变强的自己,掌控系统的自己。
看到沈墨眼神中的迷茫逐渐被清明和坚定取代,嬴政知道火候到了。他不再多言,只是淡淡道:“现在,摒除杂念,专注于你自身。魂玉之力,冥想法门,是你当下之要务。其他诸事,自有其章程,天塌不下来。”
沈墨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彻底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杂念——刘彻的外交、仲景的研究、系统的能量——全部强行压下。他的精神前所未有地集中,全部意念都沉入体内,引导着那枚魂玉中流淌出的清凉能量,小心翼翼地按照冥想法的路径运行。
初时仍有滞涩,但随着他心境的转变,那能量的流动似乎也顺畅了许多。他能清晰地“看到”(内视)那丝丝缕缕的能量如同溪流,缓慢而坚定地冲刷、滋养着他的经脉和灵魂本源,一种细微但切实的“强大感”开始累积。
嬴政在一旁静静感知着沈墨气息的变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沈墨才从深沉的入定中醒来。他睁开眼,只觉得神清气爽,目光都比以往更加清澈锐利,虽然实力提升微乎其微,但那种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感,是前所未有的。
他站起身,对着嬴政深深一揖:“多谢政哥点拨。”
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少了之前的几分随意和依赖,多了几分郑重和自主。
嬴政坦然受了他这一礼,道:“悟了便好。日后,当以此心行事。”
正在这时,刘彻兴冲冲地拿着他完善后的“A-007号位面初次接触方案”走了进来,张仲景也恰好从静室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散发着淡淡宁神香气的药草香囊,显然是初步的成果。
两人看到气质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沈墨,都微微一愣。
沈墨迎上他们的目光,脸上露出了平和而自信的笑容,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点讨好意味的忙碌。
“彻哥,方案做好了?拿来我看看。”
“仲景先生,这香囊成了?效果如何?”
他的语气自然,带着明确的询问和决策意味,仿佛重新拿回了主导权。
刘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欣赏,将手中的电子板递了过去。张仲景也含笑将香囊递上,简单说明其安神静气之效。
嬴政看着这一幕,负手而立,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基石,已然开始筑牢。这艘驶向诸天万界的小船,才算真正有了稳定前行的可能。